她絕對不要再生病了。
鼻子癢癢的，她又不想撒開手揉。
於是把鼻子在顧綏胸口蹭了蹭。
“……”
青年的面色變得難看，他把暮橙揪開，儘量用最平靜的語氣道：“很晚了，你先休息。”
暮橙點點頭，她往裏面滾了滾，空出一個位置。
顧綏：“？”
沒等他看懂暮橙的意思，就見她拍了拍那個空出來的位置。
說：“人家想讓你陪陪。”
聲音嬌軟的噁心吧啦。
無比做作。
得尺進寸的代言人就是她。
她兩隻手還牽着顧綏的手搖了搖。
“皇上，臣還有公務在身。”
顧綏拿出自己的手，語氣平靜。
他不叫自己皇上，暮橙都已經忘記自己還是位高權重，萬人之上的皇帝了。
想想自己剛剛的樣子。
那是一個皇上該有的樣子嗎？
真是丟臉。
她撿回了自己的身份卡，挺起腰板，語氣威嚴：“你還知道朕是皇上，那還不快服從朕的命令？”
快點上牀睡覺。
繞管已經見過幾次暮橙變臉的速度到底有多快。
顧綏還是有些不太適應。
清冷的目光與暮橙的交纏，接着他垂下淡漠的眸。
語氣平靜，態度不亢不卑。
沒有再像之前與她說話時，都帶着淡淡的嘲諷。
“您是君，我一個小小的臣子怎敢髒了陛下的龍身。”
暮橙挑了挑眉頭。
這狗男人是在跟她比誰變臉變得快的遊戲嗎？
之前一口一個本王。
本王要殺死你。
現在變得那麼乖？
暮橙感覺他心裏肯定在打什麼小九九。
該不會是故意做出尊敬自己的樣子，然後讓自己對他放鬆，接着他就一舉拿下自己的皇位！
好啊。
不愧是你。
暮橙一副“我看透了所有”的樣子看着顧綏。
她清了清嗓音：“那之前那夜怎麼算？”
顧綏沒料到她突然會提起那件事。
一時間，耳尖紅了紅。
他“呵”了聲。
青年的聲色低沉悅耳：“臣什麼都不記得了。”
暮橙：“？”
“你開什麼玩笑，明明那晚你都把我弄…”
“臣身體略微不適，先行退下了。”
顧綏猛的打斷她的話。
暮橙瞧見他紅紅的耳尖，眼睛眯起像偷了腥的貓。
她怕做的太過，顧綏又會掐起她的脖子兇狠地跟自己說是不是找死。
到點就收。
她那麼乖巧可愛善良美麗善解人意的女孩子怎麼會逼迫別人做自己不想做的事情呢？
怎麼會逼迫別人想起自己不想回憶起來的事情呢？
她笑眯眯地擺了擺手：“回去吧回去吧，明早早點起牀咱們一起去上朝，朕給你個驚喜。”
顧綏纔不想知道什麼驚喜。
只要不是驚嚇就好。
他告了退轉身快步走出房間。
外面的霞光不知道什麼時候消失，天空被黑幕布籠罩，一閃一亮的銀色星星點綴在上面。
月光灑下來的銀輝光芒照在黑瓦的屋頂上。
顧綏走出屋，夾着花香冷冽的風吹過他身上。
衣襬向一個方向擺動，另一邊貼在身上，齊腰的青絲略在空中揮舞幾下。
顧綏站在屋前沒動。
暮橙睡得是他的房間，爲什麼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