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將袖子一甩,使出袖裏乾坤,四塊三尺大小的黑紋石飛出,夾着一絲熱氣,迎面打向紫衣鬼將。
紫衣鬼將都是力大無窮,也有妖丹境初期的修爲,手中又有鋼叉法器,各自舞起來護着身體,叮叮噹噹的一聲響,將四塊黑紋石撥開,怒吼一聲又要撲來
突然只覺得鋼叉傳來極爲恐怖的熱量,燒的雙手發燙,駭的立在原地,將鋼叉扔掉,去看掌心已經燙破了皮兒
範如意已退到殿門口,見鬼將吃了虧,才知道自己所想是對的,這業力大陣中的黑紋石,竟然也蘊含不俗的業火。
“愣着幹什麼把這棒子給我”這豎特使往回連爬帶滾的退後幾步,尖聲叫道。
只是沒有說完,迎面一塊黑紋石砸來,他畢竟修爲太低,哪裏躲的開來咣噹一聲摔倒在地,黑紋石跌落之後,他一動不動。
豎特使面目全非,臉部凹陷進去,一道長長的裂紋之中,黑氣往外飛逸,還夾着幾分燒焦的氣味。
“嘿嘿勞資讓你囂張”範如意揮袖一捲,將五塊黑紋石收回袖中,化成一股陰風出大殿而去。
範如意化成陰風,橫衝直撞,將殿外巡邏的一百鬼卒衝的七零八落,叮叮噹噹的兵器落了一地。
有跌倒的鬼卒爬了起來,暗暗嘆道,不知道又是哪位差官喝醉了酒,出來發酒瘋啦,又不敢阻擋,只能任他飛走。
“快快快,捉拿逃犯,還愣着幹什麼”正是急匆匆出來的四名紫衣鬼將。
那些鬼卒們這才排好隊形,被紫衣鬼將帶着,架起黑雲追了上去。
範如意邊跑邊想,這獄使殿的南邊是九幽大陣,東邊是傳送陣,有鬼將把守,我只得去西邊,尋一個安穩的地方,傳送回本體先說,那秦廣王要是見罪,到時再說,千萬別誤了花果山猴頭的大事纔行。
這陰風遁法,是一種低階的法術,即使範如意極力催動,他感覺時速不過百里而已,在這茫茫荒原上,如蝸牛一般。
西邊依然是茫茫黑草荒原,即使放出水紋術觀察,依稀可見滾滾黑雲之下的一線黃帶,不知道是什麼東東
範如意低頭去看,沒有什麼遮掩的障礙,心中焦急。
一大片隊伍踩着黑雲離地不過十幾丈,在九幽荒原上急速行駛,卻不是紫衣鬼將的隊伍,只見這隊伍前面有八個排開的鬼將手持驅魂幡,後面站着一個負手傲立錦衣華服的粗壯大漢,他身側立着一個黑衣判官,後面還有幾十名鬼將手持長槍斷戟。
“王上,若不想些其他的法子,她始終不會相見”
黑衣判官微微皺着眉頭,恭聲說道。
“哼,能有什麼法子本王已經親自求過三次,她依然不見,不知道又犯了什麼禁忌,女人的心思真是難猜的很吶”錦衣大漢搖頭嘆道。
“是啊已有百年未有九鳳之音,黑雲不散,業力禁制畢竟還要削弱”
黑衣判官也是一臉愁容。
“這紅蓮業火可真是難以控制,若說生出業火便可,爲什麼非有黑雲滾滾”
“崔珏啊崔珏,你妄自大判,萬物相生相剋,有利則有害,有陰就有陽,黑雲業火本是一體,這個抱怨不得,呵呵”
說話的,就是一殿森羅王秦廣王。正說間,只見一股陰風跌跌撞撞從隊伍右側十幾丈飛過。
“咦”秦廣王定睛一瞧,這是誰呀見了王駕也不收了法術
伸出大手,這手掌裹着黑紅之氣,猛然變大變長,如一根巨大的石柱一般往陰風抓去,這掌中滲透禁錮之法力,立時破了陰風的遁術,兜手將陰風抓在拳中,收回十幾丈長的手臂。
只見一個圓柱形的人,身穿紅色官袍,頭戴朝天冠,要多滑稽有多滑稽,一臉懵逼的看着眼前的秦廣王。
沒錯,他正是範如意。
範如意火急火燎的邊飛邊尋找合適的地方落腳,猛一擡頭,發現了秦廣王迎面飛來的隊伍,不禁嚇了一跳,正要扭頭就跑,誰知道被秦廣王一招幽冥鬼爪兜頭抓來,看看他身側站立冷冰冰的崔珏,暗叫不好,真是冤家路窄,莫不是被他知道了剛纔擊殺豎刁的事,此時來拿我的
“原來是範老弟,最近可好案子進度如何也不見你來報”秦廣王竟然呵呵一笑,聲若洪鐘,伸手示意停了雲駕。
範如意見秦廣王這個態度,斷定他還不知道剛纔發生的事情,連忙乖巧的躬身行禮道:
“有一些進展,今天剛剛勘查了業力大陣,已經找到一些有價值的線索,正想着梳理一下,再給往上稟告呢”
心中卻想,難道平等王沒有跟他說過他又回頭往遠處看看,擔心後面有追兵,一旦上來,自己便無所遁形了。
“呵呵,那便好,這幾日你速來森羅殿,與我彙報,本王有事,就先走了”秦廣王大袖一揮,黑雲翻滾起來,意欲行動。
範如意心中大定,真是天助我也急忙閃身出了黑雲法遁,躬身叫道:
“恭送王上”
那秦廣王隊伍行出不足一丈,卻又立下來,崔珏回頭冷冷問道:
“範大人,你急急忙忙,慌慌張張,遁到西河方向,意欲何爲”
範如意一愣,急忙回道:
“我欲演繹大預言術,卻需要尋個好地方,不想到了這裏而已”
“哦”崔珏這才點一點頭,黑雲隊伍啓動飛走十丈,還聽得秦廣王低笑道:
“崔大人多心了”
範如意暗暗恨道,這個崔珏還是和我不對付啊,是個記仇的主,想着,化成陰風急速往西邊逃竄。
範如意又飛了片刻,舉目去看,頭頂依然是黑雲和隱隱紅光,遠處黑草荒原邊際上一帶黃線暗暗沉沉,似乎並沒有顯的更近。
是自己飛的太他麼的慢了吧。
突然水紋術法力波動,急忙回首運用法力去看,只見視野的邊際,也就是八十里的距離上,兩卷黑雲一上一下急速追來,正是怒目而立的秦廣王那支隊伍和紫甲鬼將的另一支隊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