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上,這新任的獄使大人,確實行事乖張,有點”只見殿門腳立着一個黑袍紅髮的人,低聲說道。
“有點什麼別吞吞吐吐的”白衣秀才瞪一眼黑袍人,似有埋怨。
“有點流裏流氣,隨性妄爲,是個沒有教養的粗人”
白衣秀才暗笑一聲,又恢復冷漠,耐人尋味的說道:
“看來綠目你也吃了虧了”
綠目尷尬的一怔,笑道:
“喫虧倒沒有就是比較瞭解。”
白衣秀才微微晃着摺扇,慢條斯理的說道:
“此人能過關斬將,從一具陰魂搖身一變成了三品陰司文正,必然有其過人之處,要不然一殿怎麼會賞金牌令箭給他呢哎非常之時用非常之人,綠目”
此時白衣秀才面前案几突然咣噹一聲響動,然後跳起一尺,又跌落回去,伴隨着一聲金鳴之聲:
“哎呦”
白衣秀才吃了一驚,伸腳往前一踹,已感覺踹中某人的屁股,只見一個紅影從案下飛出,跌落殿中一丈,把綠目羅剎和四名官差驚的身形一晃,做出防禦姿態。
法陣只在瞬間完成傳送,範如意眼前一花,只聽得咣噹一聲,鐵頭一下撞到頂上木板。
原來留下的那一杆搖光小旗,是插在九幽獄使殿堂案之下,四周又有布圍遮擋,此時用陣法傳送而來,範如意剛好蹲在案几之下,一起身來,鐵頭撞在案几上面,案几一陣晃動。
“哎呦”一聲剛剛出口,只覺屁股上捱了一腳,一個平沙落雁式,從案几下面跌出一丈遠,趴在堂下地板上大罵:
“是那個大膽的賊人,敢踹本大人一個狗喫屎”
範如意齜牙咧嘴的站起身來,揉一揉幾乎磨破了皮的膝蓋,撫一撫疼痛的屁股,擡頭一看,只見綠目羅剎站在門口似笑非笑略帶鄙夷的打量範如意。
範如意此時背對正堂,微微一愣,叫道:
“綠目,可是你偷襲本大人的麼”
綠目不語,用古怪而頗有幸災樂禍的眼神繼續看着他。
範如意側目看到四名本殿差官趴在地上,擠眉弄眼努嘴給自己使眼色,範如意心想,本大人是此殿正堂,就連綠目都低自己一品,竟敢有人踹本精,還使那麼大的力氣
“起來,是誰踹的本大人趴着幹什麼”
數秒之後,範如意覺察到自己的座位被人佔了,定睛一看是一個白衣秀才正饒有興趣的打量着自己。
無疑,就是他了
伸手一指,怒目啓脣就要呵斥。
叮咚:平等王陸游,執掌森羅九殿,修爲出竅境初期。
平平等王出竅境初期,也就是鬼體大成已通了九竅之功,比那一殿秦廣王還高一個境界吶
頂頭上司
“你大王神之彈腿,一擊而中,下官此時受用無窮九幽獄使範如意參參見大王”
範如意一腔怒火化爲烏有,急忙馬屁一拍,躬身做禮惴惴不安的恭聲說道。
寂靜,只聽得到扇子輕舞發出的細微風聲。
範如意額頭鐵汗細細一層,心中緊張,這平等王怎麼突然駕臨九幽獄使殿,看樣子來者不善吶,他不說話是什麼意思是暴風雨前的寧靜麼
陸游好熟悉的名字,該是一個名人才對。
“你就是新任九幽獄使、一殿王使範如意”
只聽白衣秀才輕輕淡淡頗有儒雅風範的問道。
範如意心中一定,看樣子平等王並沒有發怒。
“回大王,正是”
“吳通達”平等王輕喝一聲。
傳獄吏吳通達急忙回道:
“下官在。”
“按照陰司律法,你們正堂大人所犯之罪名和刑罰,該是如何,就麻煩你當着孤之面,好好宣講宣講”
“這”吳通達面色難堪,還是急忙起身,瞥一眼範如意,心中叫苦,這新任的正堂大人心眼極其的小,我現在明面上是聽令行事,此事一旦完結,會不會給自己穿小鞋但又不敢違抗王命,只得爲難的眨眼睛,結結巴巴輕聲說道:
“擅離職守者,杖一十,去半百修爲,貶一級查看”
“”平等王似乎不悅,微微怒道:
“怎麼完了就這點處罰九幽血案不查不問毫無進度,該有個玩忽職守、輕慢王命之罪吧”
範如意此時心中咯噔一下,這平等王也是儒雅隨和,輕描淡寫之中卻是狠毒的很吶
這剛剛形成的鬼體,別說十下杖責,就算一兩下打下去,也會破皮漏氣,更何況去50年修爲,這是獄使殿還是整人殿
“大王大”範如意急忙叫道。
“閉嘴議罪之時擾亂秩序罪加一等”平等王打斷了範如意的插話。
範如意知趣的閉上嘴巴,從高舉的腋下給身側吳通達擠眉弄眼。
吳通達早已瞥見範如意的示意,心中叫苦,只得開動腦筋想一想說道:
“回大王,擅離職守者,如有懈怠緊急公務,是杖二十,去百年修爲,貶三級只是我家大人雖有擅離職守卻並未懈怠緊急公務,所以按制,可以減輕處罰”
“哼”平等王輕哼一聲:
“那包庇之罪該如何處罰”
“包庇”吳通達一愣,往殿上疑惑的一望,只見平等王嘴角帶笑,頗有深意的正看着他。
“我家大人確實無包庇之罪,請大王明察”
吳通達急忙說道。
“孤不是說範大人,說的是你,吳大人”平等王輕聲說着,就像一道霹靂,將吳通達驚的急忙跪倒哀聲回話:
“不知大王何來此說,下官並無包庇之意,請王上明察,明察”
“好,你若說的通,便無包庇,說不通便是包庇”
“是我家大人雖然擅離職守,但是所有公務安排都已妥當,我等所有差事並未出錯,所以不構成懈怠之說..”
“九幽血案毫無進展,一殿大王的旨意俱不奉行,又該怎麼說”
“大王我家大人雖然暫離九幽,是不是正是去查案辦公,也未可知,只聽我家大人一辯,因爲尚未辨明,所以也構不成玩忽職守或者輕慢之罪,請王上明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