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兒不住地填補上去，生生將本來要裂開的帷幕，重新彌合，縫補了起來。
一息，二息，三息！
足足三個呼吸的時間過去。
在這三個呼吸的時間裏，手帕法器被漲開到了極致，兜住車輪巨斧的那一部分佈面不住地突出，清晰地凸顯出了斧刃的形狀。
然後，
“嘭！”
一聲巨響。
手帕法器碎成了無數片，靈韻散盡。
毀了。
車輪巨斧再沒有了阻礙，掃過了方圓數丈的空間。
大斧過處，有淒厲的風聲響起，像是空氣都被劈砍得大哭。
風四孃的手帕法器，連帶着前面的帷幕後手，只不過是爲餘秋鋒爭取了三個呼吸的時間。
斧頭終究落下。
但，
三個呼吸也足夠了。
餘秋鋒周身衣服炸開，如斗篷膨起，一股作用力陡然生出，將他向着風四孃的方向推去。
這一推，正好利用上了那三個呼吸時間，讓餘秋鋒逃脫了斧頭下面被砍成兩斷的下場。
也讓他回到了風四孃的身旁。
他剛落地，一個踉蹌，下意識地雙手遮擋在下面。
陳陽揉了揉眼睛，有去河邊洗眼睛的衝動。
忒辣眼睛了。
餘秋鋒這會兒全光。
全身上下，連個破布條都不帶剩下的。
陳陽都給整不會了。
連牛魔王本來銜接的下一步攻勢，都爲之頓了一下。
他也給整不會了。
陳陽聽說過各種修仙界裏面流行的拼命祕法。
什麼天魔解體，什麼血爆術，什麼天魔燃血，什麼破血狂飈......
這還是第一次看到，破體而逃的。
真是漲了見識。
陳陽情不自禁地感慨出聲。
那一頭，餘秋鋒面如土色，神情陰沉，半點沒有感慨的意思。
在他身側，身爲餘秋鋒侍妾的風四娘動作極快。
她光着的小腿一翻，用小腳的腳尖勾起邊上的一條錦緞浴巾，裹到了餘秋鋒的身上，將他暴露出來的身體遮擋得嚴嚴實實的。
至少，比風四娘這會兒嚴實。
“呼~”
陳陽露出明顯鬆了一口氣的神情，放下了遮眼睛的手。
“陳陽！”
餘秋鋒緩了口氣，臉上終於重新有了血色，喝道：“你非要不死不休嗎？”
“那倒不是。”
陳陽一伸手擺了一下，牛魔王停了下來。
風四娘嚶嚀一聲，軟在餘秋鋒懷裏，用桃花眼同樣看着陳陽。
她倒是謹守身份，沒有插口。
餘秋鋒一眼都沒有看她，只是冷冷地盯着陳陽，道：“陳陽，陳特使，如果你是來開玩笑的，那麼現在開夠了，可以走了嗎？”
“如果不是，那麼莫怪餘某不敬上宗，再動手就不是這樣了。”
陳陽挖了挖耳朵，覺得這餘秋鋒說話，忽然又有水平了起來。
他在對面兩雙眼睛的盯視下，施施然地站了起來，道：
“要我走不是不行。”
“陳某就問一個問題。”
餘秋鋒謹慎地回道：“陳特使但問無妨。”
陳陽伸手指了指自己眼睛，再指了指餘秋鋒的下三路，問道：
“我剛剛看到的，就是你進入天殘道的原因嗎？”
“原來，殘的是那裏啊。”
“你告訴我，是我看花眼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