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喜歡。
空蕩蕩的宇宙星空，陳陽凌空而立，徐徐盤坐下來，坐鎮在宇宙中央。
這，纔是陳陽喜歡的感覺。
“差不多了。”
陳陽一個念頭，從識海中出來，本命屍睜開了眼睛。
陳陽第一眼，就看到閉上眼睛，收斂氣息，彷彿只是一具屍體的自己。
這種視角，這種感受，分外奇妙。
陳陽停頓了一下，再一伸手，神通種子乖乖地落到了他的掌心。
這頭特殊陰魔畢竟是陳陽通過金身訣種子壓服的，自然不會認不出誰纔是真正的主人。
陳陽之前，第一時間進入識海，主要目的就是檢查下，確認了金身訣種子和諸天輪迴盤皆隨着神魂，一起轉移了，這才安心了下來。
“開門吧！”
陳陽淡淡出聲。
不是他自己的嗓音，若是大將軍王威嚴中帶着生澀沙啞，好像幾百年沒說話的聲音。
也不僅僅是聲音，大將軍王這具殭屍王身軀擁有的所有力量，陳陽全部能夠動用。
那頭，神通種子重新打開了門戶。
銀屍境界加持下，這次開門就要順利了不少，只是片刻功夫，已然足以讓一人通過。
陳陽沒有馬上踏入，而是一個念頭，傳遞到了陰魔界牛魔王處。
“嘭！”
牛魔王睜開眼睛，踏出了一步。
腳下，土屍破碎。
牛魔王的提升，纔是他們之中最大的，估計是那一滴命血的緣故，他不僅僅是踏入了銀屍境界，還往前前進了一大步。
這一步大到牛魔王甚至掌控不住自身的力量。
何止是一腳踩碎地面的事情，之前剛剛結束突破，牛魔王一巴掌扒拉之下，一頭族人直接被他扯碎了。
故而在等待陳陽命令的時候，牛魔王一直在試圖重新掌握自己的力量。
有點效果，但還不大。
牛魔王吼了一聲，本來隨着他一起站起來的牛魔一族，又重新坐了回去。
牛魔王自己單獨一人，扛着鐵牌和大腿骨，一步步地向着平頂山方向去。
此刻的平頂山，又與之前陣法初開，三頭魔應龍肆虐時候不同。
失去了陣法的保護，又沒了三頭魔應龍氣息的壓制，附近不少陰魔都在向着平頂山去。
牛魔王守在山下，當時第一時間就給陳陽發了消息。
陳陽當時還在給王語將靈寶童子的事情，便讓牛魔王靜觀其變。
當時他本是想着，如果平頂山上沒有問題了，那麼牛魔王就得強行出手，帶着牛魔一族，攔下那些聞着味兒過來的陰魔。
難度並不是很大，損失卻也不會很小。
並且隨着稍遠一些，強大一些的陰魔種族趕來，風險會越來越大。
沒想到，
這一觀，還真觀出了點東西。
平頂山的陣法，經過了巨人頭顱、嬰母萬瓔珞，三頭魔應龍，輪番破壞，居然還沒有完全失去作用。
它只是破碎開來，零散分佈在整座平頂山，並且處在激發、混亂的狀態下。
假如說原本的陣法是一個攥起來的拳頭，隨時可以決定是揮出去還是收回來，現在則分開的手指頭，在不住地戳過來，戳過去，一直要到把自個兒戳到了爲止。
“這真是蓋家能佈置出來的陣法？”
陳陽得知消息後，無比地懷疑。
他本能地覺得裏面應該有問題。
牛魔王眼睜睜地看着，足足有上千頭不同種族的陰魔，有強有弱，爲殘破的陣法，生生滅殺在了平頂山的上山道上。
他現在所行的，正是其他陰魔用屍體鋪出來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