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不懂是不是,給你說你out了你不信,應寒活着,我就會好好陪他活着,你已經死了,爲什麼不能痛痛快快的放手呢?”
空間裏安靜了片刻。
那人好像已經適應了慕夏的東拉西扯不靠譜,淡定的說:
“說了這麼半天還是想要出去啊,我都和你說了,你出不去了,你怎麼就不信呢?”
慕夏輕哼一聲:“你好像很自信能把我留在這裏。”
那人卻說:“看你這樣子很淡定,你就不怕一輩子陷在這裏出不去?”
慕夏冷笑一聲:“我剛纔和你說這麼多的話,不是爲了想出去,而是爲了拖延時間,我相信應寒很快就來救我了,應寒也一定會把我救出去。
剛纔你想告訴我什麼事就快點告訴我,免得一會應寒衝過來了,你就沒時間了。”
此話一出,慕夏頃刻間汗毛豎起,冷汗淋漓,一碗水感受到主人的恐懼,立刻將慕夏包圍了起來。
周圍的空氣瞬間降到了冰點,氣壓也到了一個難以承受的地步,若不是一碗水的保護,慕夏覺得自己的五臟六腑都快要被擠出來了。
“怎麼,被我說到了痛點就想用暴力嗎?看來我猜對了,應寒就快要過來了,應寒……啊……”
一碗水的保護突然消失,慕夏痛苦的叫喊了出來。
“看來你真的不怕死啊……”
與此同時,在同樣的空間內,應寒看着面前觸不到的慕夏,憤怒的喊道:“你收手吧,這麼多年過去了,你依舊是這麼偏激。”
那聲音略顯嬌蠻的說:“怎麼,看到你心尖上的人受苦,心裏難受了嗎?”
應寒怒道:“你明知道我心裏的人不是她,爲什麼還要這麼做?”
“那我又算什麼?我用灰飛煙滅保下了你,我在你心裏又算什麼?”
應寒眼前突然出現了他不敢碰觸的往事,那一幅幅畫面如刀割火燎一般,深深的刺痛着應寒的內心。
“爲什麼阻止我告訴她這些?”
應寒苦笑着回答了她上一個問題,卻對這個問題選擇忽視:“我早就沒有心了,你難道不知道嗎?”
空間內的聲音突然變得尖銳刺耳,而那應寒觸碰不到的那個虛無空間之內,慕夏掙扎的更加痛苦。
“沒有心,你別以爲我不知道你和你妹妹做了什麼,我雖然死了,可我早就猜到你會用這樣的方式保下她。”
應寒想要突破空間的限制,想要把慕夏救回來,嘗試了好幾次之後卻發現所有的努力都是徒勞。
應寒原本文雅的臉上變得異常的扭曲,憤怒快要讓他失去理智,他撕心裂肺的喊道:“你少在這自作多情了,她不是梁慕夏。”
這個空間突然靜止了一般,空間那邊的慕夏承受的壓力好像也突然消失。
片刻之後,女人的聲音再次響起:“你說什麼?”
“你自以爲精於算計,千算萬算也算不到,她根本就不是梁慕夏。”
那人不說話了。
她這一絲殘留的神識存在的意義就是爲了等着那個人,無論是恨也好,愛也罷,即使是不甘心,有遺憾,這絲神識還有自己要完成的任務。
沉睡了不知幾千載後,醒來卻得知自己的堅持卻只是徒勞。
空間徹底的安靜了,安靜到讓人有一種這個空間徹底死了的感覺。18
而後沉寂被應寒打破:“你還沒明白嗎?梁慕夏早已魂飛魄散,把你喚醒的,不過是梁慕夏留下的一絲恨意。”
“你……,你說什麼?”
應寒學着慕夏的動作,輕飄飄的坐在了地上,面無表情的說:
“放手吧,夏兒說的沒錯,外面早已滄海桑田,我們又何必糾結於早就不存在的人或事呢?”
應寒看向平行空間的慕夏,她此刻雖然受制於人,承受着難以想象的痛苦,可應寒看着慕夏那黑漆漆的眼眸,就知道此刻她正在想解決方案,而且不止一種的解決方案。
空間裏再次響起了虛無的聲音。
“無論怎麼樣,我該完成的事情還是需要完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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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慕夏痛不欲生的壓力一會大一會小,慕夏猜測是應寒做了什麼,影響了整個個空間。
“慕夏,你一定要堅持住!”慕夏不停的給自己洗腦,“應寒此刻也在努力,你一定要堅持到應寒成功。”
慕夏認爲不能坐以待斃等着應寒的救援,必須要做點什麼。
疼痛時而劇烈,時而消停一些,慕夏利用着疼痛感較輕間隙,快速的思考着應對的方案。
畢竟慕夏是女人,還是職場上的女強人,她早就適應了每個月一次的疼痛,學會了疼的時候一邊打滾一邊敲代碼。
慕夏呼喚着一碗水來幫助自己,卻得不到任何的迴應。
慕夏不明白,一碗水已經和她心靈相通,剛纔還能很順利的配合慕夏的動作,爲何突然會消失?
那人輕輕的笑道:“你在找什麼?找我的青藍冰水嗎?”
疼痛再次強烈起來,慕夏一句話也說不出來,用盡全身的力氣對抗着這個空間製造的痛苦。
突然,空間內有着星星點點的光芒,慕夏忍着痛,凝聚三魂七魄之力看去,竟然看見一個個的水滴,散佈在整個的空間之中。
那是慕夏的一碗水,那個人嘴裏的青藍冰水。
即便是度日如年的慕夏,也能感受到一碗水的興奮。
慕夏突然反應過來,一碗水的喜悅可能是因爲這個聲音。
一碗水如此的冷淡,甚至能夠嚇的承影轉頭認了黃恆恩爲主,認主之後從未表現過這樣的喜悅,能讓它如此激動只有一個可能。
支撐這個空間的神識,這個神識本來的人,是一碗水原本的主人。
一碗水感應到了故主的存在,纔會丟下需要它的慕夏,投奔到它上一任主人的懷抱。
慕夏猙獰着喊道:“你是粱嬴傲?”
疼痛驟然減輕,看來慕夏猜對了。
慕夏繼續喊:“有你自己這樣害自己的後代的嗎?”
“就你,哪裏配當我梁氏的後代。”
話音一落,慕夏身體上承受的壓力瞬間消失,失去支撐力的她如同破布一般趴在了地上。
可是她還沒來得及舒一口氣,整個空間的壓力,如同無數根鋼針一般,直接扎進了慕夏的大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