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頓。
沒有預料到他會突然來這麼一句話。
隨之而來的是欣喜以及感動。
眼前這個男人,的確是這麼說的,然後也是這麼做的,人前,他是高高在上的沈氏總經理,而人後,確實是個體貼我的丈夫。
人生如此,還有什麼能夠不滿足的呢。
若是瑞恩能夠如吳然所說,完好無損的回到我們的身邊,那便是更好不過的事情了。
然而想起瑞恩,剛纔心中那些開心滿足瞬間衝散了許多。
下一秒,我的心裏竟然生出了一股衝動,想要把瑞恩的事告訴給他聽,可是我卻仍然是遲疑的。
如果他知道瑞恩的存在,應該是挺高興的,可是當他知道當初我是受人要挾不得不接近他的時候,又會是什麼表情呢?
而我的腦中竟然是未知的答案。
想到這裏,我再次陷入猶豫。
沈彥遲也可能是太累了,竟然對我的出神毫無察覺,而等到我再去看他的時候,他已經再次睡着了。
我忍不住勾了勾脣,那些話也如數的吞了回去。
也罷,反正我已經不打算傷害他,等到吳然辦到了答應我的事情,瑞恩也回來了,一切就當成是巧合吧。
那天下午,沈彥遲一直睡着,而我則靠坐在沙發上輸完液,也睡了一覺。
再醒來,已經是天黑了。
此時我的人已經睡在了牀上,沈彥遲卻不見蹤影。
我茫然的睜開眼環視了四周,這時,門口傳來低聲說話聲,吸引了我的注意力。
是一個女人在說話。
“沈總,您之前一意孤行將所有股份轉移給沈太太,這件事本身就讓董事會的人十分的不滿,而後來您又宣佈和榮盛的永久合作,同樣也是沒有在意其他人的看法,這一次,您不顧自己的安危替沈太太處理問題,您有沒有想過,一旦您有什麼事,公司怎麼辦?”
聽聲音倒像是孟超男。
不過也只有她了。
我緩緩起身,走向門口,而他們並未察覺我的靠近。
下一秒,我便聽到沈彥遲說,“你的建議我聽了,至於如何做是我的個人想法,你身爲助理,就做好助理分內的事情便可,其他的,不需要操心。”
沈彥遲的聲音很平靜,卻明顯帶着不悅。
而孟超男卻還要繼續勸下去,甚至試圖搬出董事會來,結果被沈彥遲一句話直接給原封不動的壓了回去,“行了,這個公司還是姓沈,一人一張嘴,各有各的看法,我不能按照每一個人的看法做事情。包括你也一樣,你身爲我的助理,只要一心一意聽從我的指令就可以了,懂了嗎?”
孟超男好長時間沒說話。
沈彥遲本就不在意她如何想,於是低聲說了句,“行了,這兩天公司交給你了,我妻子經過這麼大的事,心情起伏很大,需要好好休息,沒什麼事不要打電話給我。”
說完就準備轉身進來。
而原本我是打算原路返回繼續睡下去的,可是後來想了下,覺得沒必要,索性站在那裏沒動。
所以沈彥遲見到我站在門口的時候,眉頭微微挑了下。
下一句話就是,“站在地上站了多久了?鞋子都不穿?”
聞言,我順着他的視線看到自己的腳上,才後知後覺的記起來自己沒有穿襪子,光着腳踩在了地上。
不由面色一窘。
沈彥遲頗爲無奈的看了我一眼,隨後直接將我整個人騰空抱起,一邊往牀邊走去。我任由他這麼抱着,然後低聲說,“我們什麼時候回去?”
沈彥遲將我放在牀上,才重新看向我,他說,“下午的時候就準備帶你回去的,看你睡得很熟,想着你也累了,便沒有叫醒你。而且我問過楊越,你是因爲低血糖暈倒的,輸完液之後還需留院觀察一下,所以乾脆明天一早做完複查再回去。”
我瞭然的點了點頭,沒有打算說其他。
然而他卻主動問我,“剛纔一直站在門口聽我們說話?”
我一愣,下一秒還是如實的點了點頭。
“那你,有什麼想法?”他又問。
我有些意外的看向他,卻道,“你這個助理我看得出來,還是真心實意爲你好的,設身處地的替你思考問題,只是因爲主角是我,所以我聽了,高興不起來。”
沈彥遲果然被我的話給逗笑了。
他連連點頭,“我也有種感受,要不是她每句話都暗指你的話,我也覺得她是個忠心耿耿的助理。”
我噗嗤一笑,“難道你就沒有其他的感受?”
“比如?”他看着我。
見狀,我直接搖了搖頭,“倒也沒什麼,只是怎麼看怎麼都覺得帥氣多金的上司和美貌動人的助理,挺搭的。”
聞言,沈彥遲不由一愣。
隨即立馬反應過來,然後輕輕一笑,“原來是喫醋了。”
說完卻不給機會給我辯駁,反而是一把摟住了我,把頭埋進我的脖子裏,他低聲道,“再忍耐她一段時間,我會處理好的。”
我聽了,立即搖頭道,一本正經的說,“你誤會了,雖然我覺得她是對你有其他的心思,但是我相信你的人品啊,而且比起一個安插在你身邊的眼線,你還不如要一個對你另有企圖的人在身邊,至少她心裏有你,肯定不會做有損你利益的事來。”
沈彥遲怔了怔,隨即擡起頭,一瞬不瞬的注視着我,“你竟然會這麼想。”
“有什麼問題嗎?”
“沒有。”
“...........”
最後沈彥遲他說,“我做事有分寸,你放心。”
有他這句話,我的確安心了些,也不再多言,安靜的被他抱着。
翌日,我在沈彥遲的陪同下做了複查以後,確認沒有問題,便出了院,醫生還說我低血糖並不嚴重,只是因爲當時情緒太激動,所以纔會暈過去。
沈彥遲確認在三,才徹底放了心。
然後和我一起出院。
如他所說他推掉了所有的工作,只是單獨帶着我去了山莊,至於公司,他交給了孟超男,而我這邊,他說我需要休息,便沒有繼續多說。
我也沒有堅持要去公司,主要是,不想面對那些人。
於是我和沈彥遲在山莊待了一天半之後,纔回到市裏,休息的途中,楊越打過電話給我,賀燕也打過,包括榮錦堂也打了,我始終語氣淡淡的,沒有抗拒,也沒有順從,榮錦堂也明白,只說了句那你好好休息,便掛了電話。
而楊越則和我彙報了顧燁處理後續的事情,並且處理好了,李叔一家也安頓了,像李叔家類似情況的也一起按照計劃安頓,這件事也算是平息了。
賀燕打來則是跟我說之前一直遲遲不肯簽約的合作商也簽訂了,不過卻是和顧燁簽下的,對此,我沒說什麼,只讓她安心工作,做好自己的事,就再沒說其他。
從山莊回來,我又在家休息了兩三天,纔去公司上班。
一切又恢復到了之前的狀態,顧燁做他的,我做我的,仍然是無形的競爭。只是這一次,我的心態變了,以前只想着贏了他,如今,什麼都比不得我愛的人在我身邊重要。
這個想法產生之後,並不代表我消息怠工,只是也看淡了許多的事,也沒有再和顧燁作對,只是兩個人沒有什麼交集。
隨着時間流逝,很快就到了冬天。
其他的都還過得順利,唯獨有件事讓我心裏沒底,那就是我和沈彥遲備孕也有兩三月了,可是肚子裏依然沒有動靜,每個月大姨媽都如約而至,特別的準時,這一點有點打擊我的自信之外,也沒有其他特別我在意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