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陳家出來,我一直都很沉默,心情也萬分複雜。
剛準備發動車子離開,結果車前頭突然出現一個表情憤怒的女人攔住了我的去路。
待我看清,才知道是從外面回來的陳若安。
我無聲的看着她,想起陳祖安的那句希望我和她重歸於好的話,心頭的火熄了一大半,不願與她發生爭吵,只好熄了火走下車,抱着臂冷然的看着她。
見我下車,陳若安臉上的憤怒,不但沒有減掉反而增添了幾分。
她氣急敗壞的看着我,“你大晚上的爲什麼會出現在這裏?是不是想趁我不在,折磨我爸?”
放在之前她這麼囂張的對我說話我指不定會忍不住揍她一頓,但是今天,我反倒沒有那個心情,此時此刻我只想回家。
但顯然,陳若安不會輕易放過這麼個機會。
她甚至認爲我的沉默正好驗證了她的猜想,於是她表情凌厲的瞪着我,“陳曦,你不要以爲你現在拿着公司的股份就可以肆意妄爲,你可別忘了,陳氏是我爸一手創立的,你覺得是你有信服力還是我爸更有信服力一點?我警告你,最好乖乖的把股份還回來,不然小心我曝光你你不是我爸的親生女兒,而你的親生父親其實是安……”
“說夠了?”我直接冷聲打斷了她。
她頓了頓,隨即語調再次往上揚了幾分,“難道我不是說的事實?”
我哼笑一聲。
她立即皺眉,“你又在笑什麼。”
我聳聳肩,“沒什麼,我問你,還有什麼事嗎?沒事了我是不是可以走了?我老公還在家裏等我。”
說到老公二字的時候,我甚至特意加重了語氣。
陳若安聽到美眸一眯,臉上頓時呈現出一股挫敗感來。
但是和快她就又恢復了她的趾高氣揚,她不屑的冷哼,“我話還沒說完,你還說清楚這大晚上你爲什麼會出現在這裏?”說完繼續嘲諷的笑,“我要是你就不會繼續好意思來這裏了,安源已經公佈你和你媽的結婚證了,你覺得你還有什麼身份出現在這裏?我爸養育你二十幾年,你想把是非招惹給他嗎。”
聞言,我深深地看着她,似笑非笑的問,“你怎麼知道他公佈的結婚證是真是假?還是說,真的你見過?”
陳若安一頓。
臉上下一秒浮現出頗爲懊惱的神色。
再開口,氣焰已經消了一大半,她好半天才支吾着說,“他當着那麼多人公佈的,難道還敢弄假的糊弄人不成?”
我繼續笑,“兵不厭詐,你不懂?再說了,有誰會真的去核實那本證件的真假,除非本就知道它真實性的人,不然我想是很難查出來的。”
陳若安聞言,臉上頓時一陣不自在。
我見狀,只是冷冷一笑,“我搞不懂的是,你怎麼會這麼肯定那本證件就一定是真的?”
她整個人不着痕跡的一僵。
即使她想極力掩飾,卻還是清清楚楚的落在了我的眼裏。
而她則有些手足無措的頓時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我勾脣冷笑,原本我過來一則是陳祖安叫我過來,其實我的主要目的就是爲了找她算賬的,而她竟然還主動找上門,雖然之前確實是打算好好教訓她一頓,但是經歷了陳祖安的一番談話,我突然就不是很想繼續和她糾纏了。
索性放過她一次。
於是轉身準備上車,而陳若安卻不依不饒了,她忽然伸手攔住了我的去路,然後語氣帶着恨意的說,“陳曦,憑什麼你說走就走?我話還沒說完呢。”
我意味深長的哦了一聲,一副洗耳恭聽的模樣等着她接下來的話。
她沉默了一會兒,然後大聲說道,“我剛剛說的話也不是跟你說假的,我不管你是不是安源的親生女兒,但是你不是我爸的親生女兒是事實,所以以後最好不要隨意來這裏了,還有就是,你手裏拿着的股份也要還回來。雖然說你也是用錢換回來的,而你給的那些錢就當是償還我爸養育你的恩情了,等你把股份拿來,我們就兩清,最好以後斷絕往來。”
我瞧着她認真的模樣,忍不住噗嗤一笑。
她立即皺眉,“你笑什麼。”
我看着她,意有所指,“笑你蠢。”
“你…….”她氣急。
我挑眉打量着她,氣定神閒,“說吧,沈博華給了你什麼好處或者給了你什麼底氣,讓你敢這麼跟我叫板?”
她剛要辯解,我先一步打斷她,“你不要說你靠的是你自己,陳若安,你什麼實力我清楚得很,你要是真的鬥得過我,就不會這麼些年一直對我耿耿於懷了,真正的強者纔不屑爲難一個比你弱的人。”
陳若安一陣語塞。
我無聲的笑笑,“看來沈博華給你的籌碼不小,權利?金錢,還是男人?”
聞言,陳若安頓時一臉臉紅。
她急於打斷我,“你別胡說,什麼都沒有的事。”
“那你好端端的臉紅幹什麼?”我眼神犀利的拆穿她。
“我…….”她噎住。
我即刻恢復面無表情,“我看現在搞不清楚狀況的人是你纔對。但我還是奉勸你一句,不管沈博華答應你什麼,你最好不要全信,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小心偷雞不成蝕把米。”
說完不再與她廢話,轉身就要走。
而就在我打開車門即將上車的時候,她忽然道,“他跟我說若我聽他的安排,他會選擇我做他的兒媳。”
我腳步一頓。
隨即意味深長的對她露出笑容,“要是你的智商能有你的臉蛋漂亮的話,我想你應該更聰明一點,那我可要提醒你一句,他還有一個兒子,你想做他的兒媳,也不一定是你想要的那個沈彥遲。”
“……..”
等我驅車回家的時候已經是深夜十一點。
我以爲沈彥遲應該還沒回來,結果車子剛停到樓下,就注意到臥室裏亮着燈。
竟然已經回來了?
一進房間,我就聞到了瀰漫着整個房間的酒味。
我皺着眉頭走去陽臺開窗,結果下一秒從窗簾裏走出一個人,然後我就被人捲入了懷中。
男人低沉的在我耳邊說,“打劫。”
我輕聲一笑,“可以,先把你一身酒氣去洗了,之後劫財劫色任君選擇。”
沈彥遲低笑出聲。
他微微鬆開我,眼裏還帶着笑意,“大晚上的去哪裏了?”
我沒有隱瞞,“陳家,陳祖安出院了,我去看看他。”
他頓時瞭然的點了點頭。
我看着他,見他面色疲倦,不由一陣心疼,“是不是喝多了酒不舒服?”
聞言,沈彥遲只是將我抱得更緊,他搖搖頭,“沒有,你別說話,讓我抱一會兒。”
我果然不再動彈,任由他這樣抱着。
大概抱了好一會兒,他才慢慢鬆開我,在我額間印了一吻,才挑眉問道,“你不問我和安源如何談的?”
我淡淡一笑,“我覺得那並不重要,而更重要的是我覺得你現在很累,需要洗個澡早些睡覺。”
沈彥遲臉上的笑意更盛,卻是道,“以前怎麼沒發現你這麼會體貼人?”
我皺眉,“那是你沒心思注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