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他是誰,又要帶我去哪裏,既然我活着和死了,他都能找到我,證明和我有某種聯繫。ziyouge.
於是我就跟着他走,他好像是一個人來火葬場的,竟然一點兒都不怕,就這樣帶着我這個鬼回去了城裏。
此刻,天已經黑了!
城市的街燈緩緩的亮了起來,我看他還沒有將我帶到目的地,就停下來問他:“小弟,你到底要帶我去哪裏?”
他停下來,耐心的回答說:“就快到了!姐姐!”
這一路,我仔細觀察了這個小男生,總感覺他的面相有點像我見過的誰,但我想不起來是誰了!
後來,他在醫院大門外面停下!
“姐姐,你進去吧,裏面有人在等你!”
他讓我去醫院裏面?誰在等我?
我完全摸不着頭腦啊!
“小弟,你到底是誰啊?”我再次問他。
“我叫喬一心!”他這次回答了我!
但我從來沒有聽過這個名字啊!
他可能也知道我沒想到他是誰,故而提醒我說:“兩個月前,我媽媽因爲謀殺你入獄,姐姐,你忘了嗎?”
他姓喬,他媽媽就是喬如雲,爸爸是波強----。
我得知他的身份時,第一感覺就是他來找我報仇的嗎?
但看他兩次出現對我的禮貌,怎麼看都不像是報仇!
“姐姐,我要謝謝妳拯救了我媽媽,還救了我外婆!”
“我救了你媽媽?”他媽媽明明就被關起來了!
喬一心解釋道:“我媽媽因爲我爸爸當年的背叛,變成了另外一個人,爲了報復她恨的人,不惜傷害外婆,我知道她這樣做是錯的,但是我卻沒辦法阻止她,如果不是因爲妳,也許媽媽還會繼續錯下去,她現在在監獄裏,已經改變很多了!”
“那你怎麼會找到我的?”按理來說,喬一心不過是一個上高中的學生,他怎麼可能找到我呢?以前我還活着的時候,他能陰差陽錯的找到我也就算了!
現在我已經死了,他剛纔等在火葬場外面的樣子,就像很早就知道我會去火葬場,所以等在那裏似的。
“裏面的人會告訴你的,我走了,姐姐,你保重!”喬一心輕聲說,轉身快步消失在了夜色中。
我甚至都還沒有問他,那天下雨,我給他傘的時候,他對我說了什麼。
算了,既然他說醫院裏等我的人會告訴我,那我就姑且相信一次。
難不成,這醫院還會有人擺陣抓我嗎?
我飄進醫院大門,發現這裏圍着好多人,他們舉着牌子,還有橫幅,似乎是在爲什麼人祈福。
看到那上面的文字,我纔想起來,這家醫院我前幾天來過。
管不了那麼多,我進到醫院裏。
喬一心說這裏面有人等我,到底是誰?現在人呢?
我在醫院大廳裏等待了很久,一個穿着青色棉衣,乾瘦的黑髮女人進入了我的視線。
我一驚,是神祕姐姐!
她走到我面前,嘴巴弧度不大的說:“小仙,妳跟我來!”
我這次沒有多問,跟她來到了重症監護室,從走廊的玻璃窗外面,可以看到裏面的病牀上,躺着一位年輕的女子,她眼睛閉着,毫無聲息的樣子。
我以爲那天我和莊君凡將梁若音送到醫院之後,她已經脫離危險了,原來她還沒有醒過來。
站在旁邊的神祕姐姐說:“她的陽壽已盡,之所以沒有斷氣,是在等妳!”
“等我?”我沒明白這是什麼意思。
“小仙,這個女子,爲妳而生,也同樣爲妳而死……”
我聽得模糊,只能不停的問她:“姐姐,妳曾經讓我誰也不相信,我沒有聽妳的話,才落得今天這個下場,妳是不是真的是傳聞中他們要找的的先知?”
“事到如今,那些已經不重要了,至於我是不是先知,我相信你心中已經有答案了!”她平靜的說,像一看看破了世間所有真理的智者,但我如今的處境,怎能如她一般置身事外呢?
我問她:“既然妳是先知,妳什麼都知道,妳當初已經來提點我了,爲何後來再也沒有出現過?偏偏要等到那些人的陰謀得逞之後,纔出現呢?”
她淡淡的凝視着我,對於我的責怪,她並不生氣,只是輕聲解釋道:“我雖早就清楚接下來要發生什麼,但我卻不能道破天機告訴妳,因爲因果已定,靠人爲去改變,只會引來更大的災難----”
“難道我今時今日的下場,還有什麼災難可以比得上?”
她搖了搖頭,自然不贊同我這狹隘的想法。
“有朝一日,妳會慢慢參透這其中的真理,到那一天,妳便會明白,萬物有時生,有時滅,卻是生生息息永恆不止的,生命的存在,不限制於區區的**之上,而妳的使命,本就有此一劫……”
說完,她目光望向病房裏面,嘆道:“時辰到了!”
“什麼時辰到了?”
“----”我聽到一些奇怪的聲音,從走廊那頭傳來。
這聲音彷彿是有人在說話,說的速度極快,聽起來像是在念咒語一般。
接着,我就看到一個白色長衫的男子走了進來,我一看清他的面容,就立刻往後面退去。
這不是白無常謝必安嗎?
他難道是因爲我上次搶了他們的小鬼,所以回去請命了來緝拿我?
神祕姐姐看到我往後退,回頭對我說:“不必擔心,他不是來帶妳走的!”
那他是來帶誰走的?
正在我疑惑時,白無常已經走進了這間病房,他腳下如踩了棉花一般,走起路來,極其輕便。
“梁如音,時辰到了,這人世間所有都將與妳無關,快快起來跟七爺走吧!”
隨着謝必安這一句話,梁如音的身體裏面,坐起來一個靈體,她看了四周的景象,又看了看謝必安,不知所措的問:“我是死了嗎?”
“妳今生陽壽已盡,莫多留戀!”
梁如音癡癡的站起來,看了一眼牀上躺着的自己,淚水掉了下來。
她一定和我當初死的時候一樣,不甘心。
在自己人生裏最美妙的年華里逝去,誰能甘心呢?
白無常見此,用食指在她額頭上彈了一下,她好像頓悟了什麼一般,擦了擦眼淚站了起來。
這時,神祕姐姐叫我:“小仙,進去吧!”
進去哪?我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