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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奶奶個腿的!搞女人居然搞到華陽集團來了!還要這張老臉不!他在心裏嘟囔了句,真想起身拽着田甜拂袖而去,可轉念一想,果真如此,跟這位周行長就算是徹底鬧僵了。一念及此,頓時感覺沒了底氣。
“看來陳總是不打算給我面子咯。”周國權沉着臉的說了句,看那架勢,如果還不收下的話,這位以不差錢著稱的周行長立刻就能翻臉。
他輕輕嘆了口氣,強忍着心裏的不痛快,苦笑着道:“好吧,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說完,示意田甜也將茶具收好。
“這就對了嘛,你要是不收,那可真是啪啪打我的臉了。”周國權的臉上露出了笑容:“其實,我心裏清楚,你肯定認爲我是個暴發戶,人傻錢多,其實,那是不瞭解我,我周國權確實不差錢,但也並不是隨便就給任何人花的,這輩子我只看重兩種人!”
陳曦微微一笑:“哦,不知道是哪兩種人呢?”
周國權卻很認真的說道:“第一種是你這樣的,敢作敢當,夠爺們,真漢子。”
陳曦不由得一愣,怔怔的看着周國權,不知道這句話從何說起,周國權卻輕輕嘆了口氣,鄭重其事的說道:“陳總,你的事蹟,我還是有耳聞的。你可能不知道,徐記海鮮世家,那是我愛人家的產業。”
這個事,孫洪彬下午的時候已經告訴他了,所以也並不感覺奇怪,只是平靜的點了下頭。
周國權則繼續道:“去年你在飯店痛打李曉飛,實在是給我出了一口惡氣啊,那個臭無賴,在徐記海鮮掛帳快二十萬了,白喫白喝白拿,一朝他要錢,就說等兩天,搞得我們一點辦法沒有啊,自從被你這一頓揍,這小子就再沒來過,你說說看,今天送你張金卡和一點茶,是不是合情合理呢?”
話這麼一說,陳曦心中的彆扭倒是少了許多,不由得笑着道:“那小子確實可恨!當時喝點酒,就對我們單位的女同事動手動腳的,換成是誰,都得揍他。”
周國權卻嚴肅的搖搖頭:“話是這麼說,但事到臨頭,卻並不是誰都敢出手的,這個混蛋把徐記海鮮的一個女服員給強爆了,事後給了幾萬塊錢,連哄帶嚇的,事主也沒敢報案,這件事不少人都知道,可別說動手,連站出來吼一嗓子的人都沒有啊,所以說,路見不平,拔刀相助,值得欽佩,絕對真爺們!”
提起那段往事,陳曦也頗有幾分得意,但畢竟時過境遷,也不願意再多說什麼,於是趕緊順着話茬往下問道:“周行長看重的第二種人是啥呢?”
周國權的表情忽然變得有些愛昧,先是瞥眼田甜,然後笑嘻嘻的道:“第二種人當然是美女咯,尤其是田小姐這樣的,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美得真、美得純,這樣的女人,男人理所應當高看一眼哦。”
對女人而言,被男人誇讚,當然是件開心的事,而且,周國權雖說人到中年,但並不顯油膩,器宇軒昂、相貌堂堂,再加上這份經濟實力,被這樣的男人高看一眼,任何女人也難免美滋滋的。
田甜的臉瞬間就漲得通紅,連細長的脖頸都泛着紅暈,只是低着頭淺笑,也不知道該說點什麼。
陳曦也是不住的撓頭,心中暗想,完了,這個老傢伙真看上田甜了,這小姑娘確實清純可人,估計這位周行長是喜歡這種類型的,打算來個老牛喫嫩草,早知如此,還不如讓她把妝化得濃一點呢。
可事到如今,又沒辦法說破,只好想方設法的將話題往貸款的事上引,周國權顯然心情值很高,直截了當的說道:“陳總啊,有些話,在單位確實不方便多說,其實,我本來也打算找個時間約你出來談一談的,今天正好遇見了,咱們就打開天窗說亮話吧。”
一聽終於要聊到正題上了,他連忙將身子往前湊了湊,全神貫注的往下聽去。
“給華陽這筆貸款,是市領導今年產業調整的一部分,按理說是沒有任何問題的,這點事,過完年就應該辦利索,之所以一直拖到現在,其中自然有我和老劉工作交接的問題,但這並不是主要的。”周國權緩緩說道:“其根本原因在於,目前城市銀行的不良貸款率普遍偏高,我們平陽城市發展銀行更是高於全省同類銀行的平均值,今年初,被省銀監局點了名,管控力度也加大了,原則上過億的貸款項目一律暫停,也正是因爲此,市裏才決定由我來替換老劉的職務。”
陳曦對銀行的業務也不甚知曉,但感覺周國權說的不象是假話,於是便皺着眉頭問道:“要這麼說的話,我們的貸款豈不是要泡湯了嗎?”
周國權瞥了下嘴:“當然不能啊,世路室長親自點我的將,爲的就是扭轉這種不利局面啊,最近一段時間,我一直在和省銀監局方面溝通協調,很快就要有結果了。”
陳曦心裏一喜,連忙追問道:“您能給個具體的時間嗎,實不相瞞,施工季馬上就要到了,確實非常着急。今年我們有兩個大項目,總造價在25億左右,資金缺口非常大。”
“這個我知道,老劉都和我聊過。”周國權略微沉吟了下道:“這樣吧,明天我去一趟華陽,你們把項目的具體情況再跟我詳細介紹下,我和省銀監局溝通的時候,也好有的放矢嘛。”
陳曦沒想到這位周行長會親自來華陽考察,先是愣了下,隨即表示,明天將親自接待,全程陪同,不料周國權卻連連搖頭道:“用不着的,你工作忙,不用管我的,明天我去了,就讓田小姐陪着就成。”
我靠!鬧了半天是爲了這個,他不禁皺了下眉頭,可這個說辭也算冠冕堂皇,只好笑着道:“那怎麼行,您大駕光臨,安排個助理陪着,那不是失禮了嗎!”
“這叫什麼話,都是工作嘛,再說,我這個人沒那麼多說道,田小姐陪着就足夠了。”周國權笑着道。
話說到這個份兒上,陳曦也不便再多說什麼,又東拉西扯的聊了幾句,看看時間有點晚了,便起身告辭,周國權也沒挽留,臨分手的時候,卻突然問道:“對了,田小姐住哪裏啊?”
田甜一愣,隨口說了住址,周國權聽罷,笑着說道:“真巧啊,我們正好順路,要不,我送你回去吧?”
陳曦當然知道這只不過是個藉口,正要回絕,不料田甜竟然答應了。
“也好,那就麻煩周行長了。”田甜柔聲說道。
“田小姐太客氣了,我願意效勞啊。”周國權笑得褶子都出來了,跟個包子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