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籌莫展的衆人，現在是傷透腦筋。
黃明哲思考一會，又和楊院士等人交換意見，最終決定做一次真空零點能實驗。
“明哲，會不會太冒險了”王意方憂心忡忡的問道。
黃明哲卻鎮定自若：“小規模實驗不會出現問題，只要我們控制好實驗能級即可。”
其他人也是這個想法，畢竟黃明哲的真空衰變公式是理論上的東西，簡單來說就是口說無憑。
有時候智慧生物是一種不見棺材不落淚的生物，如果不能拿出證據來，可能有人會鋌而走險的研發和使用真空零點能。
或者有人會自以爲可以控制，讓真空零點能的使用量不超過界限，可惜自大往往是取死之道。
因此這一次實驗是必不可少的。
安全並沒有什麼問題，一方面他們不可能短時間抽取1.44個太陽的能量，技術上暫時做不到；另一方面，黃明哲又沒有自殺傾向，不會在沒有把握之前，大規模抽取真空零點能。
科學委員會的各個理事，也同意了黃明哲的實驗測試，他們需要一槌定音的證據。
……
13月28日。
三艘天舟飛船從新文昌衛星城，出發，它們的目的地分別是藍星軌道95萬公里、藍星軌道120萬公里，藍星軌道150萬公里藍星與太陽自己的拉格朗日點L1。
在藍星上面實驗，可能影響因素非常多，因此黃明哲選擇在距離藍星非常遙遠的三個區域，進行這一次實驗。
天舟飛船上搭載特製的真空零點能檢測設備、能量虹吸裝置和其他一系列科學儀器。
其中能量虹吸裝置，是尼伯龍之心的仿製品，能量虹吸效應的效率只有尼伯龍之心的5.6%左右。
爲了確保能量虹吸效應會出現預定情況，仿造尼伯龍之心裝置的規模比原版大了上萬倍。
經過15個小時的飛行，天舟014飛船成功抵達藍星95萬公里軌道。
……
藍星的科學委員會虛擬會議室。
“理事長，天舟014已經就位。”
黃明哲看了看時間：“開始實驗。”
“是。”
楊院士、張庭玉、丁肇中、希格斯等人一邊等待測試結果，一邊和身邊的人小聲交談起來。
與此同時。
藍星95萬公里軌道上，那艘天舟014飛船，先向四面八方投放了6顆科學檢測衛星。
這些衛星攜帶着精密的檢測儀器，可以檢測中微子、引力、真空零點能、光子、磁場等。
衛星環繞着飛船運行，距離分別是10公里、30公里、90公里、150公里、300公里、900公里。
不僅僅衛星上面有科學檢測設備，飛船本身也準備了三套設備。
確保不會因爲儀器誤差，造成結果出錯。
在實驗之前，地面先檢測了周圍環境的引力、磁場、光子、宇宙射線、中微子、真空零點能數據。
統計了半個小時之內，周圍環境的詳細參數，確保萬無一失。
實驗正式開始。
天舟014飛船上的仿尼伯龍之心裝置開始運行，澎湃的電能向虛空中被吸取出來。
在仿尼伯龍之心裝置開始發電之後，一直平靜的檢測儀器，開始出現了異常數據。
虛擬會議室裏面。
一行行數據不斷刷新在虛擬顯示屏上。
引力參數：0.001736……0.001732……0.001728
磁場：0.00526……0.00173……0.00782……0.00024
零點能參數：1.44267853……1.44267852……1.44267850……
不僅僅飛船本身的科學檢測儀器檢測到參數在變化，連那些衛星也檢測到不同程度的參數突變。
看起來變化非常小，但是變化是實實在在出現在宇宙中。
“磁場出現輕微的混亂，引力正在減弱，真空零點能密度同樣在下降。”
儘管已經認同黃明哲的理論，都是親眼看到這種情況，在場所有人都惶恐不安起來。
要是真的激發真空衰變，95萬公里之外的藍星，將在3秒之後被變成一片虛無，變成真?真空區域。
半個小時之後，仿尼伯龍之心裝置停止工作，隨即磁場恢復正常，引力參數也恢復之前的數據。
唯獨該區域真空零點能參數，並沒有快速恢復正常，從恢復速度來計算，估計需要850個小時，纔可以恢復到接近之前的水平。
之所以說是接近之前的水平，除非將仿尼伯龍之心裝置吸取的能量還回去，不然這裏的真空零點能將永遠無法恢復到之前的水平。
這就好比尼伯龍之心是抽水機，而真空零點能是一片大海，抽水機抽了幾百萬立方米水，顯然不可能一下子造成明顯的海平面下降。
但是尼伯龍之心裝置抽取出來的能量，已經變成了電能，在也不能變回去真空零點能了。
就如同海水中的水被分解成爲氫和氧，然後氫元素被拿起作爲核燃料，這意味着有一部分氫元素無法迴歸到水循環之中。
短時間好像沒有問題，但是天長地久的抽取真空零點能，後果不堪設想。
作爲維持現行宇宙規則的重要基礎，真空零點能至關重要，一旦真空零點能在一片區域內被過度吸取，便可能激發真空衰變。
真空衰變有點像二向箔，一旦激發便會不可逆轉的光速擴張，摧毀沿途的一切。
至少黃明哲現在沒有辦法遏制真空衰變擴張，又沒有辦法將能量還給真空。
就算是有辦法還能量，新人類也不能確保其他外星文明不過度抽取真空零點能，這是一個死結。
宇宙太大了，現在宇宙擴張仍然是超光速進行，假如宇宙某處的文明作死，激發了真空衰變，真空衰變可能無法毀滅宇宙，宇宙擴張可能和真空衰變一直伴隨着下去。
……
接下來，剩下的兩艘天舟飛船，也陸續到達指定軌道。
實驗測試結果和天竺014飛船大同小異。
放下手上的分析報告，馬鍾明便急促的提議道：“明哲，將衛星留在附近檢測即可，不能再進行真空零點能吸取實驗了。”
黃明哲環顧四周問道：“你們意見呢”
“我同意暫停實驗。”
“不，連能量虹吸實驗室也要暫停。”
“沒有錯。”
儘管心裏面非常苦澀，但是蔡德風還是大局爲重：“理事長，我同意暫停能量虹吸實驗室。”
看到衆人意見一致，黃明哲微微點頭：“既然如此，那就暫停一切關於真空零點能的實際實驗。”
不過黃明哲沒有一棍子打死，他緊接着說道：“理論可以繼續研究，另外可以研究如何返還能量給真空，或者研究真空本身有沒有自我補償機制，以及如何遏制真空衰變。”
“明哲言之有理。”楊院士贊同道。
科學委員會雖然通過了“真空零點能研究管理辦法”，但是所有人心裏面並沒有放鬆。
相反他們都憂心忡忡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