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華園中，此時秋風蕭瑟。
一個老人輕輕的放下手上物理學報。
“年輕人終究是年輕人。”
“先生是擔心高能所打壓他?”
老人無奈的點了點頭：“他這個成果一出，高能所的計劃會受到影響，院士的資格難了。”
中年人擡了擡眼鏡默不作聲，黃明哲現在的情況非常微妙，是華國數學界的無冕之王，數學界很大一部分站在他那一邊。
但是北大系是明顯的口服心不服，黃明哲估計想評上數學院士是難上加難，畢竟院士評選中貓膩非常多。
現在又把高能所給得罪了，中年人不知道怎麼說好，或許正如楊院士說的那樣，初生牛犢不怕虎。
……
科學院高能所。
王院士眯着眼看完了物理學報，眉頭一皺的說道：“他一個搞數學，幹嘛摻和物理界的事情。”
“所長，其實這件事也無關緊要，黃明哲論文上面的方案，要實現幾乎是不可能，高能超短脈衝就可以卡死他們。”另一個院士提醒道。
“我知道，可是這篇論文多多少少會影響到，畢竟他身份在那裏。”王院士無奈的說道。
反正黃明哲這一下子是捅了馬蜂窩，國內支持大型粒子對撞機項目的人，把他和魏風給記恨上了。
畢竟這件事是動了無數人的奶酪，不遭人嫉恨那纔怪，而大型粒子對撞機項目這件事誰對誰錯又難以說的清。
連在國外的丘成桐也打電話過來，讓黃明哲不要公開立場，免得成爲靶子。
而外國物理界反倒是對於這一篇論文的學術高度讚賞，畢竟這篇論文代表了高能物理未來的方向。
不過高能激光不解決，尾場加速器依舊是水中月鏡中花。
……
黃明哲冷眼旁觀着國內的風起雲涌，時間來到十一月初。
此時材料研究所已經將高能激光的能級提升到1437J的高度。
魏風也帶着一大羣研究員在繼續完善尾場加速器的各個方面，解決了不失相問題，現在高能激光也在快速的進步着，但是並不代表尾場加速器就可以完成了。
尾場加速器還有其他一些問題需要完善，比如高能激光的冷卻系統、變電控制系統、粒子檢測系統等等。
幸好計算機編程研究所搞定了軟件方面，不過單憑思維社單打獨鬥，接下的事情會非常漫長。
“風子，我們是時候行動了。”黃明哲笑道。
“就讓我們把這個世界攪的天翻地覆吧！”魏風同樣是意氣風發。
一份份電子郵件向全國各地的物理學家發過去，黃明哲更是利用爬山虎聯盟的影響力，通過復旦數學系的關係，與復旦物理系溝通。
一時間全國各高校、研究所都被打得措手不及。
“我會考慮的。”掛了電話之後，王院士臉色變化不定起來，復旦數學系和物理系給他打電話，這是他始料未及的事情。
其實隨着爬山虎聯盟日益壯大，復旦數學系已經嚐到了甜頭，他們和黃明哲關係更加的密切，整個南方數學界現在幾乎都是爬山虎聯盟地頭。
而作爲爬山虎聯盟的定海神針，黃明哲的影響力可想而知，而物理和數學又密不可分，進而讓爬山虎聯盟的觸角滲透到了物理界之中。
而他王意方又是復旦物理系出來的，那香火情是沒辦法斷的。
“所長，他黃明哲想幹什麼?忽悠我們搞尾場加速器?”高能所副所長張庭玉皺着眉頭說道。
“去了就知道。”王意方面無表情的說道。
“真去?”
“人家的英雄貼都來，難道不去?”
張庭玉一想也是，不去豈不是代表高能所怕了他黃明哲。
其他人也贊同赴會。
……
清華園中。
楊院士放下手上的邀請函，一旁的清華物理系主任薛其昆同樣是臉色古怪。
“院士有何打算?”
“去。”
“好。”
國內物理界一時間反應不一，有人不屑一顧、有人摩拳擦掌、更多的人是作壁上觀。
不過黃明哲的英雄貼發出去，這些人多多少少會過來，至少派一兩個代表過來打醬油，不來就顯得太慫了。
11月22日。
思維社物理研究所，這個平平無奇的研究所，佔地面積只有5萬平方米左右。
周圍是厚厚的高牆，中間三棟七層樓房，灰白色的牆壁，前面是一個空曠的小廣場，只有孤零零的一顆大榕樹。
一陣秋風吹拂着大榕樹。
大巴車停靠在物理研究所門口，一大羣大佬級下車。
楊院士看了一眼不遠處的一羣人，爲首的正是黃明哲，中大物理系和南方各高校的物理系代表已經提前過來，顯然是給黃明哲搖旗吶喊來了。
“楊院士，歡迎蒞臨思維社物理研究所。”黃明哲微笑着和對方握手。
“黃先生年輕有爲。”楊院士微微點頭。
一番寒暄之後，其他人也陸陸續續到了現場，高能所的王意方、上滬光機所的董寬、合肥等離子體研究所的李志民、科學院物理院的馬海康等人。
單單是院士級別，今天就過來了7個人，這些都是國內物理界的上層，如果有人往這裏扔一顆炸彈，國內物理界要瞬間休克。
黃明哲帶着一行人，進入了尾場加速器實驗室。
“大家眼前的這個裝置，就是我們獨立研發的激光尾場加速器，最大能級爲9.4GeV。”黃明哲介紹道。
張庭玉擡了擡眼鏡，整個裝置的主體大概只有五六個立方左右，那些裸露的管線顯得非常簡陋。
“可以測試一下嗎?”張庭玉問道。
“沒問題。”
不一會，魏風指揮着研究員們行動起來，儘管儀器非常簡陋，但是效果卻出乎意料的好。
衆人蔘觀之後，也對於這個奇思妙想表示贊同，不過他們都知道這一次過來，肯定不僅僅是看這個尾場加速器。
“黃先生，說一說你邀請我們過來的意圖吧！”王意方終於忍不住開口。
而楊院士、董寬、李志民等人也看着黃明哲，看看他葫蘆裏面裝了什麼藥。
“大家都知道西洲聯盟的大型強子對撞機花費了多少錢吧！”
“那又如何?”王意方直勾勾的看着他。
“如果採用激光尾場加速器，這個成本可以下降100倍。”
“如果那麼容易，我們還用在這裏磨牙。”王意方不客氣的反駁道。
“要不要打一個賭?”
“你在開玩笑嗎?”王意方已經不耐煩起來了。
其他人也眉頭一皺。
“賭一年之內，我可以將超短脈衝激光的總能級提升到3000J。”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看着黃明哲，彷彿在說，你在白日做夢嗎。
“黃先生，目前最強的激光器才250J。”董寬提醒道，他們上滬光機所在高能激光領域還不賴，但是他們的計劃也是在2022年之前，實現激光器總能級突破1300J。
而在一年之內突破3000J，這無異於天方夜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