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材高大挺拔的男人聞言,垂眸望向她,“我也要去喫飯。”
“你不能去,你留在這裏處理後面的事情。”阮蘇清冷的眸中泛着清灩灩的光茫。
語氣裏對薄行止的不自覺是赤果果的嫌棄。
她手上戴了一雙透明的手套,她現在不適合跟薄行止呆在一起太久。
她害怕自己會露出破綻。
不知道爲什麼,直覺不想讓薄行止知道她中毒。
薄行止深幽的眸光筆直的落到她臉上,望着她那張依舊漂亮到抓人眼球的臉上,她很美,漂亮得好像天上的星子。
可是薄行止總覺得她有一些奇怪。
那種怪異感始終揮之不去。
哪怕此時他從她的臉上,看不出來任何的異常。
妝容精緻,笑容輕淺。
眸如星子,脣若櫻花。
不……不對。
她很少化濃妝,一般都是淡妝,塗個口紅或者是上個眼影。
可是今天,她竟然粉底也打了,腮紅也塗了,甚至還戴了一雙美瞳。
美瞳?
她何時需要這種東西?
她天生麗質,氣質非凡。
哪怕脂粉不施也美不勝收。
爲什麼她今天要藉助這麼多化妝品?
不對勁。
薄行止死死的盯着她,薄脣中吐出一句話,“你究竟有什麼瞞着我?”
“薄行止,你在說什麼?我聽不懂。”阮蘇心底猝不及防顫了一下。
五臟六腑都扭曲起來。
她轉身朝着前面繼續走。
薄文皓偷偷的看了一眼自己家大哥那張臭得跟啥一樣的俊臉,趕緊朝着阮蘇追過去。
嘖嘖,大嫂一如即往的霸氣。
姜成六見狀,也趕緊跟上。
這薄總該不會和女神真有什麼吧?
咋覺得倆人這磁場如此曖昧呢?
*
警察局裏。
霍寂涼看着頭上包裹着紗布,鼻青臉腫的霍聰,着實有些悽慘。
但是,他沒什麼同情心。
冷冷的看一眼霍聰,“蠢貨!”
這時,薄行止推開門再次走回來,居高臨下的望着霍家兄弟,“處理完了嗎?”
霍寂涼冷冷的盯着他,“薄總,阮醫生好像並不是十分待見你呢!”
“關你何事?”薄行止反脣相譏。
宋言此時拿着卷宗走過來,“少爺,你簽字。”
薄行止簽完字以後,望向警察局長,“我可以走了嗎?”
“是,是,自然。薄總慢走。”警察局長能說啥?當然是趕緊送走這尊大佛。
霍寂涼後腳也帶着霍聰離開。
只是衆人剛離開,姜成五風風火火的衝進來,逮着一個警察就問,“阮蘇呢?我弟呢?”
“哦,姜五爺?走了,他們全走了。”
警察說完就又去忙了。
姜成五鬱悶的暗咒一聲,轉身離開。
*
君越餐廳裏。
阮蘇帶着倆少年直接落座。
然後對服務員說,“來三份冰淇淋,我最愛的那一種。”
“好的,阮小姐。”
過了一會兒。
三份冰淇淋就率先被端上來。
兩個大男孩忍不住有點臉紅,身爲一個男生,喫這麼甜蜜蜜的冰淇淋,不太好吧……
薄文皓握着勺子的手緊了緊,他可從來不喫這種一看就是小女生喫的玩意兒!
還是在君越這種高級餐廳裏。
他的包袱不小。
但是……姜成六很顯然並沒有這麼重的包袱,只是稍稍矜持了一下就嚐了一口,“哇,真不錯。”
他用手肘撞了一下薄文皓,“大老爺們矯情什麼?這可是女神請我們喫的,你想讓女神失望嗎?”
阮蘇勾了勾脣,目光溫柔的看着這兩個少年,“味道還不錯,文皓,你真的不嚐嚐?”
文皓……薄文皓捏着勺子的手攥得更緊,他從來不知道自己的名字,被大嫂這麼溫柔的念出來,這麼好聽……家裏只有大哥沒有順着文字輩順下來,文語和他都是文字輩的。
這麼多年,以至於他一直以爲是他和文語沒有大哥優秀,纔會被叫做文。
他心底裏嫌棄過許多次自己的名字。
沒想到有一天,他竟然會因爲阮蘇而愛上自己的名字。
他眼巴巴的看着阮蘇,想要再從她的嘴巴里聽到一次的名字。
“怎麼了?一直盯着我幹嘛?”阮蘇說。
“沒什麼。沒什麼。”薄文皓搖頭,趕緊低頭飛快的挖了一勺子冰淇淋塞進自己嘴裏。
阮蘇發現他用的是左手,“你右手受傷了?”
“纔沒有。”薄文皓倔強的把右手更往身後縮了縮。
“沒用你爲什麼用左手?受傷還不承認,真矯情!”姜成六邪惡的拆他的臺。
薄文皓氣得直瞪他,但還是將自己的右手拿出來給阮蘇看。
因爲揍霍聰的時候太用力,拳頭都磨破皮了。
“處理一下就行了。”阮蘇直接喚服務員拿了餐廳的備用藥箱,親自拿了藥棉幫他上藥。“打架並不是蠻打就好,也是要講究方法的。”
她又沾了一點藥,繼續幫他擦傷口。
薄文皓的尷尬瞬間被阮蘇的話吸引,她不嘲笑他?她這是什麼意思?她武功好厲害的。她……
薄文皓的心底突然有點小激動起來。
他的喉結忍不住動了動,含着一口冰淇淋問,“大嫂,你……你……”
“我有幾個朋友,他們每週都會集訓,你們兩個如果有興趣的話,可以一起去訓練。”阮蘇將棉棒丟進垃圾桶,收起藥箱說道。
姜成六坐在那裏,有點震撼的瞪着阮蘇,“女神,不是,我從小就學武,我可不拜別的師門。”
阮蘇瞧了他一眼,低頭喫冰淇淋,“你們姜家到了現在,早就從武轉向商,已經是成功的商人。就連你哥,他每天都訓練嗎?”
姜成六有點回不過神來。
阮蘇說得不錯,他哥現在每天都和那些文件,客戶打交道。他早就從以前的每天練功變成了一週練一次……估計以後會漸漸變成半個月練一次,一個月練一次,因爲他太忙了!
“大嫂,我願意。”薄文皓激動有點想哭,在薄家一直處在薄行止光環下的少年,頭一次被人這麼重視的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