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皇上，小翠跟在安和公主身邊多年，試問沒有功勞也有苦勞。”
“可公主經常打罵奴婢，稍有不順心便拿奴婢出氣。”
小翠其實已經忍了很久了，再過一段時間自己便到出宮嫁人的年齡，可以脫離苦海了。
可前段時間她感覺自己身子有些不大舒服，肚子總是一墜墜的疼得厲害。
也是她運氣好，剛好有一個太醫路過順手便幫她瞧了瞧。
這一瞧不要緊，對方好心告訴她，這是肝鬱氣滯、外虛內熱、氣血失調，乃不孕之症。
她當場就慌了，家裏面算着她出宮的時間，早早就幫她定下了親事，就等着她出宮便可以嫁人了。
然而小翠卻是再清楚不過，沒有人會願意娶一個升不了孩子的女人爲妻。
她後半輩子的人生算是毀了。
小翠神情恍惚地回到下人房裏，苦思冥想自己怎麼會患上這個病症，又帶上自己這麼些年積攢下來的私房錢去太醫院找那位大夫。
一番苦苦哀求之下，對方纔透露出她身上傷痕上塗的不見得是好東西，日復一日早就滲透進身體裏面去了。
再加上長年累月的鞭打責罵，心悶堵塞之下才會有這樣的結果。
小翠聽完後簡直難以置信，她敷在淤青上的可是玫妃娘娘給的玉脂膏，她一直當成寶貝來用的，怎麼會……
小翠一整天都神不守舍的，斟茶倒水的時候不小心灑了一些出來，又被愈發陰晴不定的祁楚好好教訓了一番。
等祁楚心情好些了之後，小翠怯弱地提起玉脂膏的事情。
“怎麼？你還想要玉脂膏啊？”
“你也是個蠢貨，塗了這麼久了都沒發現。”
小翠腦子發昏，心跳如鼓，她很久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什、什麼意思……”
祁楚伸直了雙手放到太陽底下，眯起眼睛欣賞自己手指上新塗的蔻丹，慢悠悠地開口：“就是說，這膏藥就是用麝香做的。”
“用久了這輩子都別想生孩子。”
奴婢抖着脣，悲切地問面前伺候了這麼久的主子：“爲什麼……”
爲什麼這麼對她？
她做的還不夠嗎？任打任罵，勞心勞力。
“問這麼多幹什麼？”祁楚冷了臉，不悅地看向她，“活兒都幹完了嗎？”
人生被毀的怨恨再加上長年累月的不滿讓小翠毫不猶豫地就答應了王美姝的計劃。
祁楚壞事做盡，本來就是她應得的。
她只不過是幫自己報了仇，爲百姓除害罷了。
祁楚發了瘋一樣想要打她，嘴裏唸唸有詞：“賤婢！就你還想出宮嫁人？！”
“本公主告訴你，別做夢了！”
王美姝見事情敗露，也沒什麼好隱藏的了。
這麼多年她聽從父親母親的話，一直跟在祁楚身後伏低做小，叫她往東根本不敢往西。
她說的不錯。
自己不就是像條狗一樣跟在她身邊圍着她轉兒麼？
反正都落魄了，她還清高個什麼勁兒？不如把她拉下來一起在泥沼掙扎吧。
到時候她崩潰絕望的模樣，一定很有趣。
果然，沒有讓她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