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喚孃親的女子手持一把芭蕉扇,輕輕柔柔地佛着風,眉眼含愁:“因爲這天要變了。”
天要變了?
小孩兒從他孃親的懷裏滑下來,嗒地一聲跳到地上,蹭蹭蹭地跑去窗邊手腳並爬地順着桌椅攀上窗臺,透過縫隙使勁兒瞧着窗外。
他也想打開窗,可是孃親不許。
瞧呀瞧。
這天不還是那樣嗎。
紅紅的。
怎麼就變了呢?
……
氣勢磅礴的魔宮裏,氣氛更爲肅殺冷清,淡淡的血腥味還沒有散去。
“少主,魅姬都招了,但二殿下揚言要見您。”
魅姬是魔尊生前身邊最受寵的妾,早就跟二皇子冥修搭上了線,趁冥佑歷劫的時候,他倆裏應外合想要奪位。
大皇子早夭,冥修野心勃勃,一心等着繼任魔尊之位,然而眼見魔尊對三弟愈發滿意,心裏焦急憤恨,終於等到冥佑歷劫的時候打算推翻自己父皇的遺詔,自己坐上魔族至尊的寶座。
可惜了,棋差一着。
冥佑在歷劫前就已經暗中部署好了一切。
就等着他們自投羅網。
那魅姬哭得梨花帶雨的,說自己是受了二殿下脅迫才逼不得已做出這樣犯上作亂的事,只願日後留在冥佑身邊爲奴爲婢懇求他的原諒,一身破敗衣衫將她的曼妙身材凸顯無疑。
冥修在水牢裏大放厥詞,威脅一定要見冥佑一面。
莫塵在大殿上靜靜地等待着那人的吩咐,只感覺歷劫回來之後的少主身上的氣息更加冷厲,那修爲也更加深不可測了。
怕是這三界也沒有人是他的對手。
只是少主以往雖然也都帶着半邊面具,但嘴角總是噙着一股笑意,神祕又蠱惑,可現在卻是連那絲笑意都沒了,手上整日拿着一個荷包沉默着不說話。
現在也是如此。
許久。
那王座上的男人才出聲,低沉的聲音在這空曠的大殿上隱隱傳來回聲:“不見。”
“是。”
那就是殺了。
率兵逼宮……註定是五馬分屍的後果。
不過原本的安排是,少主回來之後便可以着手繼任魔尊之位,但是也不知道爲何,回來這麼久了卻是一點都沒有提及。
莫塵退下之後,大殿內重新恢復了寂靜。
坐在上首的男人靜靜地盯着手裏淺青色的荷包,雙眸幽深,面無表情的模樣倒好似這荷包得罪了他一樣,都要將上面的刺繡摸起球了。
倏地,一道攻擊直直地從他掌心射出,直直地攻向殿內的蟠龍雕柱上,轟地一聲瞬間將柱子炸開一個大口,碎石落下在殿內揚起了一陣塵土。
“嘖。”
“真是對救命恩人一點也不手下留情。”
破碎的柱子下赫然站立了一道修長的身影,隱在陰影之中看不清楚。
可能夠悄無聲息地越過門外的侍衛,直接來到這魔殿上的人又豈會是無名小輩。
冥佑也不擡頭,眼神還膠着在手裏的空間袋上,聞言雙眸毫無波瀾:“你很閒?”
“妖王大駕光臨,是妖界都死光了?”
“要來投靠我們魔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