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量好之後陳景知就離開了。
地下室剩下一人一魚。
葉笙早就已經跟池佑說好了,讓他到時候跟着陳景知走,所以剛剛他也沒有出言反駁。
就是還是有些不情願。
“我不可以跟着你嗎?”
小人魚面無表情,聲音也冷冷淡淡的,但就是無端透着一股可憐巴巴的意味。
讓人心軟。
女孩一句可以差點脫口而出,穩了穩心神後搖頭:“不可以,阿佑先出去我才放心。”
其實池佑和陳景知是比較容易脫身的。
誰也沒想到這條人魚居然能夠隨時下地行走。
反而洛黎那邊會有些難辦,葉笙一個人還能勉強混進去,但是多帶一個人就多一分暴露的風險。
“乖,我會很快的,別擔心。”
其實池佑也明白這件事非葉笙不可,但明白歸明白,心裏就是不舒服。
對那個小屁孩的好感度一跌再跌。
“十五分鐘,如果過時了我就進去找你。”
那個小孩跟他有什麼關係?
他只在乎她的安全。
“好,我保證一定會按時出來的。”
“嗯。”
人魚抿着脣,低低地應了一聲,將臉頰放在女孩手心上蹭了蹭,滿身依賴。
到了行動這天,基地裏難得有些熱鬧。
有不少人拖着小行李箱打算出去瀟灑幾天,這正中葉笙的下懷。
洛黎跟她說,負責那小房間的醫生主要有三個,兩男一女,姑且稱爲小陳小黃和小劉。
他們分工明確,每天中午都會派人去小房間裏面給他抽一管血帶走。
很不巧,今天是其中一個男醫生負責。
萬幸的是,小劉體型較爲矮小,穿上寬大的防護服帶個口罩也雌雄難辨了。
防護服不難找,實驗室裏一抓一大把。
一個穿着防護服的人戴着口罩和護目鏡,在走廊裏推着小推車,慢慢地走到小房間那邊。
其中一名牛高馬大的保衛將人攔住打了個招呼:“今天劉醫生怎麼這麼早?”
葉笙沒有出聲,隔着防護服敲了敲手上的腕錶,又不耐煩地拍了拍小推車的鐵欄杆。
上面的的玻璃製品隨着震動碰撞在一起,哐啷哐啷地響了起來。
男人嘴裏嘀咕了一句:“趕着去投胎啊。”
“老規矩,出示身份牌。”
他罵罵咧咧地說着:“每次都是這個流程,真是他孃的麻煩。”
“小兔崽子在裏面還能跑了不成?”
穿着防護服的人按規矩拿出來他的證件,帶着手套的手指無意識敲着不鏽鋼的推車把手。
保衛被這聲音吵得不耐煩,隨意地撇了一眼確認無誤後:“行了行了,趕緊進去吧。”
劉醫生點頭,鎮定地將證件拿回來,推着小推車慢慢走到小房間門外,那保衛緊緊地跟在身後。
站定後,那保衛突然朝他伸出了手。
只見那隻大掌越靠越近,越靠越近,彷彿下一秒就要出手將人臉上的口罩一把掀下來。
穿着防護服的人身體緊繃,一手扶着推車,另一手則擱在了兜兒裏。
兀地,他半邊肩膀微沉,男人的手搭在上面。
“劉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