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麗莎白收到命令,毫無心理負擔地答應了。
反正是王的特許,那些人就等着吧。
“可以了。”女孩軟糯的聲音從房間裏傳來,由遠及近逐漸現出了身影。
伊恩只匆匆看了一眼便趕緊低下頭去。
太美了。
歐洲貴族的衣裙穿在這個東方女孩身上居然沒有任何異樣,當然這其中有量身定製的作用,但是更多的是女孩自身的容貌足以撐起這套裙子。
宴會廳。
男人穿着黑色絲絨禮服斜倚在王座上,手裏拿着一杯紅酒漫不經心地在晃動。
不少人注意到,這位尊貴優雅的王三番四次地朝大門看去,眉眼輕皺,像是在等什麼人。
被邀請而來的血族倒是沒有不長眼妄圖湊上去的人。
不是不想。
而是……
誰敢啊!
西爾維奧渾身散發着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冰冷氣息,稍稍走近一點兒都無一例外地接收到他的死亡凝視。
“……”
行吧,惹不起還躲不起嗎。
一名公爵不動聲色地觀察着宴會上衆人的神色,見那血僕久未出現,大着膽子走到西爾維奧面前。
他恭敬地行了禮:“王。”
男人支着額頭,神色慵懶,面具下的雙眸帶着酒意的微醺。
“說。”
強大的氣場瞬間隨着西爾維奧的注意力落在了這位公爵的身上,雖然不是故意所爲,但也給他帶來了不少壓力。
他正想開口,然而那厚重的大門突然徐徐向外打開,大廳內原本紛亂吵雜的聲音漸漸地弱了下來,大廳角落的樂師們也都停下了他們的彈奏。
宴會上遲到。
爲大忌。
會被視爲對王的不尊重。
當年,在西爾維奧剛剛上位成功時,有人不服血族之王是一個毛都還沒長齊的小屁孩。
說白了就是受不了自己被剛剛成年的血族壓了一頭。
於是在宴會上故意姍姍來遲。
結果可想而知。
這人能力也不弱,卻被西爾維奧輕輕鬆鬆地當場處決。
火光搖曳,屍首化爲灰燼的那一幕彷彿還在他們眼前。
自此再也沒人敢在宴會上遲到。
更加不敢挑釁這看似年輕,實則心狠手辣的血族之王。
所以……
這是哪個不要命的血族來送人頭了?
一名嬌小可人的女孩從門口走了進來,只見她皮膚瑩白透亮,小巧的紅脣像是櫻桃一般嬌豔欲滴,臉上帶着淡淡粉霞,再加上頭頂上的鑽石皇冠,不禁讓人以爲這是哪位公主無意中闖了進來。
仔細看,那人身後竟然亦步亦趨地跟着伊恩管家與伊麗莎白女爵。
這女孩的身份不言而喻。
衆人下意識地看向王座上的男人。
只見他眼眸一亮,先前帶着的煩悶瞬間消散,嘴角上揚着弧度。
可當他注意到周圍人落到女孩身上那毫不掩飾的驚豔目光時,男人的臉色又黑了。
西爾維奧等不及,站起來迫不及待地往女孩的方向走去,將她攬進懷裏,遮擋住了別人窺探的視線。
“怎麼這麼久?”男人不高興地問道。
他都坐在這兒等好久了,差點下一刻就要暴起去找人了。
當庭廣衆之下,葉笙伸出小手想要推開貼過來的男人,可對方卻紋絲不動,盯着自己非要個說法。
女孩抿了抿脣,側過頭低聲說了句什麼。
只見男人低沉地笑了起來,邪肆又蠱惑:“這可是你說的。”
“不準耍賴。”
伊麗莎白:“……”
天知道丫頭又被騙着做出了什麼補償。
不是您說不用着急慢慢來的嗎?不是您怕累着人小姑娘的嗎?而且這纔多久!
女人無不力敢吐槽,索性移開視線,看天看地,就是不看眼前這一對兒璧人。
而伊恩卻是面帶着微笑,恍然間似乎與平時沒有什麼不同,但仔細看,那雙漠然的眼眸卻是染上了層欣慰。
西爾維奧牽着葉笙的手緩緩地走向王座,直接抱着她坐了下來。
他冷厲的視線掃過面前神色各異的血族,冰冷的嗓音不容置疑地開口道:“這是我的伴侶。”
男人停頓片刻,狀似無意地牽起女孩的左手讓大家看清楚,鄭重其事地宣佈
“你們的王后。”
話音剛落,伊恩與伊麗莎白率先單膝跪下,低垂着頭恭敬地喊道:“見過吾後。”
餘下的賓客們面面相覷,見狀紛紛跟着行禮。
剛剛那位想要上前與西爾維奧交談的公爵看着葉笙無名指上戴着的古銀戒指,心裏那點小心思徹底湮滅。
他最近轉化了個新生血族,樣貌品相俱佳,是當做自己的繼承者、自己的後人來培養的。
想着若是能夠獻給王自己這個父親便能水漲船高。
如今看來卻是完全沒必要了。
那枚戒指已經說明了一切。
他跪在地上,手掌併攏覆在左胸前,跟隨衆人一併喊道
“見過吾後。”
西爾維奧單手攬在女孩的腰間,在衆人看不到的角度,眉眼溫柔地看着面前的女子。
我是血族。
行走在黑夜之中。
冰冷無情,殘忍詭異。
可我卻從不嗜血。
我只嗜你。
視你如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