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裏克感覺到勝利在望,此刻反而不着急了,他更喜歡看着獵物絕望崩潰的模樣。
“夜小姐的父母?”
“那自然是要問夜小姐自己了。”
“埃裏克可從來都是奉公守法的好公民,絕不做傷天害理的事情。”
男人彬彬有禮的模樣彷彿真的是知法守禮的翩翩貴族,不知道的還以爲之前的一切都是少女自己臆想出來的事情。
而他作爲一名紳士,不但不計較對方的莽撞質問,還耐心地給出了答覆。
“你騙我?”女孩抿了抿脣,往後退了一步,戒備地看向對方。
埃裏克優雅地笑了笑:“怎麼能這麼說呢?”
“我幫你逃離那惡魔身邊,你該感到榮幸纔對。”
少女似乎終於意識到不對勁,有些驚慌失措地說道:“我要回去。”
男人冷笑:“回去?”
“夜小姐要回哪裏去?”
那藥劑其實對普通血族的傷害並不大,只要他們過後再次吸食乾淨的人血便能夠解開藥效。
但是西爾維奧除了葉笙之外再也喝不下別的人血了,這就是一個死結。
只要葉笙不回去,他就沒辦法解開,便一直是虛弱的狀態,一直到他全身腐爛而死
如同一具尋常屍體。
所以,埃裏克又怎麼會放任女孩離開這裏,讓他的計劃前功盡棄呢?
女孩的眼裏泛起水霧,終於明白對面的是一隻披着羊皮的大灰狼,而她居然蠢到輕信了他的鬼話。
誰知從頭到尾自己都被耍着玩兒。
“所以這就是你的計劃?”
“將我困在這裏,放任大人死去。”
少女聲線顫抖,彷彿無法接受這樣的事實。
埃裏克好心地提醒她:“所以夜小姐下次便要注意了,不要隨便上了別人的當。”
“那那些中了禁術的血族呢?你又爲什麼這麼做?”
男人原本在客廳裏優哉遊哉地踱着步,隨意地拿起桌面上夜家一家三口的合照看了看。
聽到葉笙的問題,他的語氣驟然激動,猛地將手上的相框摔落在地。
“自然是挑起血族與人類的紛爭。”
“憑什麼尊貴的血族要像只見不得天日的老鼠一樣隱匿於世?”
“是時候也讓你們這些低賤的人類知道我們的存在了!”
摔成碎片的玻璃相框四處濺射,不小心劃傷了近在咫尺的女孩,瞬間小腿就被擦出一小道傷口,絲絲血跡從裏面滲出來。
埃裏克聞到空氣中血液的淺淡香味,紅色的雙眸緊緊地盯住葉笙,裏面是逐漸升騰起來的灼熱渴望。
他強忍着喉嚨的乾澀繼續道:“不過只要你跟了我,我是不會對你怎麼樣的。”
若是讓西爾維奧知道,他捧在手心上的小血僕背叛了自己而自願選擇了他……
埃裏克單是想想便覺得異常興奮。
誰知道少女下一秒就嫌棄地說道
“我纔不要跟着你這個醜八怪。”
既然埃裏克已經沒有任何底牌,那葉笙就再懶得跟他周旋了。
埃裏克:???他醜?
說實話,埃裏克作爲一個血族的公爵,能醜到哪裏去?
但是在葉笙看來,這人滿臉寫着貪婪和卑鄙,再好的樣貌都被破壞殆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