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
我當然不是這個意思!”
開玩笑,這種帽子誰敢隨便認。
林雪薇趕忙先發制人道:“你休要轉移話題,明明就是你的不好。晉王府在你嫁過去之前從
未出過這樣的事,爲什麼偏偏這幾天便風波不斷?當年靖國寺住持親口說你是災星祖父還不信,
現在看來,住持說的真是沒錯的。
嗤。林墨染沒好氣的輕笑了一聲:
林雪薇,你是不是想害我想瘋了,連這種笑話都說
得出口?你難道不知道皇家專門有人會在大婚前會拿我和蘇吳文的生辰八字去給欽天監測算嗎?
欽天監都未曾說過我跟他八字不合,你怎麼就知道了?”
林雪薇被懟的面紅耳赤,一時說不出話來。
她的母親二房太太王氏見氣氛不對,忙出來打圓場:
哎呦,這是怎麼了,大清早的火氣怎
麼就這麼大?染姐兒,雪薇丫頭沒有別的意思,就是隨口-說而已,你做姐姐的莫要同她計較。
跪着的林墨染看了她一眼,微微一笑:“二嬸嬸放心,我怎麼會同她一般見識?
”
差不多的話,意思卻大相徑庭。
林雪薇聞言眼睛瞪便又要發怒,
被王氏按了回去。
王氏眯了眯眼睛:
染姐兒當了幾日王
妃真是長本事了呢。”
“哪裏哪裏,二嬸嬸謬讚。林墨染無視她的驚疑,面不改色地接道。
二夫人坐在上首沉默地看了半天,忽然用柺杖狠狠地砸了一下地板,沉聲道:“你還要不要
臉皮?”
林墨染眉毛一挑,故作疑惑道:“二夫人說的哪裏話?我怎麼聽不懂?”
“出嫁不到三日便回了孃家,出去打聽打聽,京城裏哪家的閨秀似你一般?
我林府不嫌你敗
壞門風,容你回來,你可倒好,剛進家門便將火氣都撒到幼妹身上。現在又在我面前巧舌如簧地
辯駁,毫無悔改之意,當真以爲你做了幾日王妃,我便治不了你了嗎?”
“二夫人掌家,當然有權利處置家中每-
一個孩子。不過您說了我這麼多劣跡,可有什麼依據
?如若沒有,您紅口白牙一副,自然是想安插什麼罪名就安插什麼罪名了,即便真的罰了,也不
能服衆。說出去以後少不得有人要議論您——苛待長房長女呢。
林墨染神色倨傲地與二夫人對視,眸中絲毫不見懼意,反而有一種天不怕地不怕的蔑視。
她雖然遵照禮儀跪在二夫人面前,但是一身氣勢卻壓的所有人都隱隱有些沉重-
時間,南山堂裏沒有人再說話,二夫人轉動着手中的佛珠,再次打量林墨染。她眉間深深
皺起的眉頭說明,此時此刻,她亦被林墨染的轉變打了個措手不及,不知如何招架。
忽然間,林雪薇旁邊響起一道冷傲的聲音:“依據?你在王府被人捉姦的事情是賓客都看見
的吧?說什麼晉王找人羞辱你,各位想想,男子就算是再厭惡妻子,也不會容忍妻子不貞,晉王
又怎能例外?這多半是大姐爲自己的惡行找的藉口吧,畢竟此事可沒寫在保證書上,只是在你一
家之言的休書上被提及而已,這可說明不了什麼。”
保證書是林墨染以晉王的口吻寫下的,只言及“此生只娶林墨染一人”
云云,確實無法證明林
墨染的清白。
林墨染朝說話的人看去,正是原主高貴冷豔的二妹妹林素茵。
在記憶中,林素茵幾乎沒怎麼跟原主說過話,在她眼中,跟原主這樣卑賤的人說話對她來說
是一種侮辱。她只會在原主出現時公然命令婢女薰香,指桑罵槐地說屋子裏臭;也會在外出遊玩
時故意將蹴鞠踢出去很遠,揚揚下巴示意原主去撿,然後在背後高傲地抱着胳膊跟小姐妹們看笑
話。
此刻她居然肯開口說這麼一長串話了呢,林墨染笑了笑,這真是讓她有些受寵若驚啊。
“二妹可別忘了,那名男子不舉可是御醫親口斷定的,難道這也是我的藉口嗎?”
林素茵不屑地冷哼一聲:
誰說這不會是一個巧合呢?”
按照二妹這樣的推斷方式,我大可同樣做出如下論證:女子貞潔價比命高,就算是再嫌棄
夫君,也不能做出有違道德之事,我亦不例外。”
“你這是狡辯!
“嗯?那你又是什麼?你無法證明晉王不會容忍妻子不貞,同樣無法證明我會願意道德淪喪
,又憑什麼指責我?
好厲害的一張嘴,以往倒是小她瞧了!
林素茵皺了皺眉,——時找不到什麼反駁的話語。
看慣了林墨染忍辱瑟縮的模樣,今日突然看到她昂首挺胸的走進來,林素茵心裏莫名就不舒
服。尤其是當她跪在地上,脊背還挺得筆直,林素茵便下意識地想撕破她雲淡風輕的面具、壓彎
她堅硬的脊骨。
說這話時她自己其實並沒有太過腦子。對付林墨染這樣的蠢貨有什麼難的?隨便以氣勢壓她
幾句,她自己便垂下頭顱不敢說話了。任憑你怎麼欺辱玩弄她,她都不敢說一一個“不”字。
卑賤的人,全都是這副德行。而林墨染這麼多年在她眼裏,比一個下等的奴僕還不如。
可是事情發展的好像有些超出她的預料,今天這個林墨染怎麼回事?她居然敢直視每一個人
還露出這般高傲的目光,彷彿她纔是最高貴的那個人。
所有人裏最耀眼的必須是她林素茵,她是即將要做皇妃的人,林墨染算什麼?
林素茵情不自禁地捏皺了自己的衣袖,眼中劃過一道冷茫。
這個世上,要想證明男人有多看重尊嚴可能不大容易,但是想要證明一個女子是否貞潔,可
簡單太多了。
不是說晉王不舉嗎?好啊,既然不舉,便無法與林墨染圓房,林墨染也必然還是完璧之身。
可是在林府裏,判定林墨染的清白如何,還不是她一句話的事?
她倒要看看,當林墨染被當衆揭出已非完璧時,那張能言善辯的嘴巴又能說出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