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過剛說出一個字，沈墨離便察覺到自己的理智失控，險些倒出了當年不爲人知的祕密。
胸口微微上下起伏，他閉了閉眼，很快恢復如常，“抱歉，無可奉告”
“因爲一切，都已經與你無關了。”
宋顏不要無可奉告，不要與她無關，“沈墨離，你告訴我”
眼中有液體，模糊了雙眼，“我想知道，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陸修瑾爲什麼會變成這樣，我們的孩子到底在哪裏”
“整整五年，我熬了五年，我只是想找回陸修瑾，找回我們的孩子，找到我想要的答案而已”
宋顏情緒激動，“我只想要你告訴我，就這麼難嗎”
“你口口聲聲爲了陸修瑾好，可這些年沒有我，他真的好嗎”
沈墨離呼吸一滯。
宋顏說得沒錯，這些年阿瑾雖然忘記了，但沒有宋顏，他活得像是一具沒有感情的機器。
今天難得有點情緒起伏，還跟宋顏脫不了干係。
彷彿這世上只有她一個女人，能讓他有喜怒哀樂，能讓他活出個人樣來。
但是這又如何
哪怕行屍走肉，總比生不如死來得好，那些過往的記憶全是痛苦不堪，只要宋顏在陸修瑾眼前晃，他總有一天會想起來。
這就意味着，當初的慘痛他要再經歷一遍，如今他們年齡不小了，實在經不住折騰，他是不會讓自己兄弟再死去活來一次的。
“宋顏，你還是太高看自己了，這些年沒有你，阿瑾過得怎樣你心裏該有數，就算再不濟，也比同你生活在一起時強。”
“對了，你不是想知道你們孩子的下落嗎”沈墨離脣角淡淡一抿，“這個我倒可以告訴你。”
孩子，終於聽到孩子的下落了。
宋顏緊張的揪住了自己的衣裙，手心不自覺就沁出了細細密密的汗珠，一雙幾近模糊的雙眼，牢牢的鎖定住沈墨離，等待着下文。
她從未覺得時間這麼緩慢過，哪怕是一秒鐘而已，都漫長而煎熬，“你，你說”
“宋顏，你們的孩子，已經死了”沈墨離一個字一個字的補充，殘忍如斯，“在五年前，就死了”
“轟”
猶如五雷轟頂，宋顏腳步踉蹌，險些摔倒。
耳朵裏嗡嗡直叫，一口氣堵在胸口，連血脈跳動的聲音都在腦海中無限放大。
她覺得自己彷彿是個哮喘發作的病人，怎麼都緩不過氣來。
“七個多月的嬰兒，被迫早產，並且在那樣惡劣的環境下被擼走，能不能活下來，我想宋顏，你應該早有心理準備。”
有心理準備是一回事，但真正從別人口中聽到，又是另一回事，宋顏全身一抖，看向沈墨離的那張毫無表情的臉，搖了搖頭。
又搖了搖頭。
腳步不自覺的往後退一步，“不，我不相信。”
“沈墨離，你是騙我的對不對你一定知道什麼，只有你知道”
“陸修瑾他不會丟下我們的孩子不管”
沈墨離掀了掀脣，“阿瑾的確沒有坐視不管，但是等他趕到的時候，已經無力迴天了，你明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