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開鋼筆蓋子,宋顏刷刷幾下,把欠條打好丟給了陸修瑾,“你自己看清楚,還款日期和身份證號我都寫出來了,跑不了路。”
男人頭也沒擡,輕飄飄的兩個字,“手印。”
“”
宋顏深呼吸,“行,你等我會兒。”
然後跑到了外面找了把水果刀,當着陸修瑾的面往自己的拇指上紮了個小孔,疼疼疼
稍稍皺眉,趁血還熱乎趕緊在名字上摁下手印,“這總該行了吧”
陸修瑾收了欠條,拉開牀頭櫃往裏面放,宋顏看到抽屜裏的東西瞪大眼,“印泥”
心中的火氣蹭蹭往上冒,“有印泥你爲什麼不早跟我說你知不知道我手有多疼,現在還在流血呢”
她將拇指放在他眼前,控訴他的罪行,而他卻只是擡了下眼,不鹹不淡的說,“你有問我”
什麼叫你有問我這種事還用問嗎
看到她用刀子扎手指,他一點都不心疼就算了,提醒下她有印泥都不行嗎
我特麼
宋顏的胸口劇烈起伏,陸修瑾分明是故意的吧。
比起五年前來,他越發惡劣了。
她氣憤的扯了幾張紙,包裹住了自己的受傷的大拇指,“我困了,我要睡覺。”
看他雷打不動的樣子,她問,“你睡裏邊,還是我睡裏邊”
他伸手指了下門,“出去有沙發。”
宋顏這下連氣都氣不出來了,“可是我剛纔出去過,沙發上沒有被子,而且溫度還很低,我會感冒的。”
“再說了,陸修瑾,牀這麼大,睡五六個人都沒問題,你讓我睡下怎麼了”
“如果你怕我對你心懷不軌,我離你遠些,保證不碰到你一點行了吧再不濟,我睡牀尾也行的。”
反正,只要跟他睡一張牀就行,到時候,說不定就意亂情迷做出點什麼來了,睡沙發在開玩笑嗎,隔得那麼遠,機會豈不是減少了百分之八十
可儘管她這樣低三下四,他卻依然不爲所動,“出去。”
“別啊,我好歹我是個女孩子,你就不能憐香惜玉一下”
宋顏擠出微笑,衝他眨巴了下眼,試圖讓他改變想法,他深吸了一口煙,將菸頭捻滅在菸灰缸中。
淡淡的白色輕煙繚繞,他的一雙眼冰冷的毫無溫度,“想我親自動手,把你丟出去”
宋顏的笑容僵硬在臉上,“還是別了,沙發就沙發吧,我自己出去,不勞煩陸先生你親自動手。”
說完宋顏認命的走出睡臥,把房門關上。
客廳裝修得很豪華,頭頂的天窗還能看到夜空,美倒是美,就是太冷了點。
宋顏躺在真皮沙發上越發覺得冷,不由感嘆了一句今非昔比,現在陸修瑾壓根不拿她當回事,她想鑽空子也沒機會。
“阿啾”宋顏冷得打了個噴嚏,伸手揉了下鼻子,在沙發上抱着膝蓋蜷縮成一團,儘量想讓自己暖和一點。
但這沙發跟冰牀一樣,彷彿怎麼睡都睡不熱,追夫路漫漫,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