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吧，就你我還不瞭解，這輩子除了宋宋，還容忍得了身邊站的是別的女人？”
如果有，早就有了，能等到現在？
賀喬對宋顏的感情，別人不清楚，但她心裏卻是明明白白。
“誰知道呢。”賀喬挑了挑眉，伸手枕在背後，隨意一趟，姿態舒服又慵懶，“說不定以後就變了。”
“舒微，沒有誰能保證自己一成不變，包括我自己都不能保證，我對宋顏的感情會不會是永遠。”
“我也有很多時候迷茫過，會想要嘗試一下新生活，難道你就從來沒有過這種感覺？”
舒微內心最深處的那根弦被觸動到，如果說賀喬說的是自己，不如說是在開解她。
不過，如果她能解脫，當年就不會找上司曜。
解脫哪有說的那般容易？
那是她的心魔。
今天她和司曜鬧得這樣難堪，不就是因爲她當年的心魔？
舒微笑了笑，苦澀又蒼白，“我不知道，至少現在，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我承認，我移情別戀了，我愛上了司曜，可我不會因此就忘記顧思年，我忘不了，我欠他那麼多，怎麼可能忘？”
“每次想起來，想起那段歲月我都每分每秒活在煎熬中，我想彌補，所以我接近司曜，結果越欠越多，越陷越深。”
“我對不起顧思年，我也對不起司曜，我以爲過去會永遠埋在我心中，由我獨自承受，但我沒想到，司曜他會知道。”
“以後這兩個字我不敢想，因爲我知道，我和司曜不會有以後，他也不會原諒我，我真的，算是自作自受吧。”
賀喬懶洋洋的說，“用自作自受未免太沉重？其實換做是我，我當年也會和你做同樣的選擇，人嘛，終歸是感情動作，自然會被感情左右。”
“所以，你何必那樣自責？你其實沒錯，只是做了大多數人都會做的選擇，很多道理大家都明白，但能做到冷靜處理的又有多少？”
“剝完這個橙子皮趕緊回家吧，日子能過就湊合着過，如果將來的某一天實在過不下去，就來找我。”
“我正活在深淵中，等着哪個人來拉我一把，舒微，到時候如果你來救我可好？說不定歪打正着，我也順帶把你救出來。”
舒微，到時候你來救我可好？
舒微的腦子彷彿輕輕晃了晃，有瞬間的恍惚感，連帶他那張臉都變得模模糊糊，唯有他的笑容，燦爛如星辰，“雙向救贖，聽過沒？”
“小說裏經常有的橋段，沒看過我可以推薦幾本給你，先讓你學點經驗。”
舒微無語，“你不忙？還看小說？”
“在國外，那不是有老子頂着？每天混喫等死，看小說打發時間別提多爽。”
“瞧把你閒的。”舒微將剝好的橙子，塞給他，“行了，橙子我剝好了，你慢慢喫，我先走了，改天來看你。”
“行，拜拜。”賀喬一手蘋果，一手橙汁的跟她揮手。
舒微直到走出醫院，腦海裏仍舊是賀喬口中的雙向救贖。
救贖？她還有資格得到救贖嗎？她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