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幅光景,伊凜的確很熟悉。
這分明與他的坐騎,夜魘,被召喚出來時的景象,如出一撤。
可眼前並不是有人發動了召喚類技能。
而是通過這神祕的儀式,以數百人的生命爲引,將“某個生物”召喚到這個世界。
伊凜目光一凝,忍着雙耳的漲痛,看向半空中那道裂隙。
伴隨着那一聲詭異的厲嘯,那一個個流光閃爍的方塊,快速在裂隙前重組,化作了一個巨大的爪子。
伊凜光是目測,便大致推斷出,這隻尚未被召喚出來的生物,體型極大。光是那隻爪子,便能輕鬆將一個人類攥在爪子裏,沒有任何壓力。
地面。
那一個個倒在地上、早已失去了生命體徵的所有人,身上有一道道像是藍色細沙般的光芒,向裂隙中匯聚。
這一幕,就像是他們的生命,化成了一點點晶瑩剔透的精華,成爲了將那未知生物召喚出來的“養分”。
狹窄的空間內。
狂風四起,特效拉滿。
伊凜的頭髮全被吹到了腦後,呼呼作響。
這一刻,他內心是凌亂的。
他萬萬沒想到,與他記憶中不太相符的曙光教,竟折騰出這種巨大的幺蛾子來。
伊凜如今腦子裏充滿了疑惑。
在中了神祕人的光圈後,他那走馬燈記憶,是錯誤的,還是真的記憶?
爲什麼記憶裏,根本沒有凌依依的存在?
一切都變了,可爲何只有他,還在?
那個神祕人的能力,是來自塔的技能,又或是……?
一切、一切、一切,對於伊凜而言,無比陌生,卻又似曾相識。
轟隆隆隆
在伊凜心中懵逼時。
“哩”
伸出了爪子的神祕生物,再次發出咆哮。
光是這神祕生物出場的餘波,便將四周石壁震得嘩嘩抖動,一塊塊碎石,從頭頂上剝落、碎裂、崩塌。
嘩啦啦
整座佛像,都隨着神祕生物的登場,而瘋狂震動。
這地方,要塌了!
這裏本就是不正規的工程,用現代工具生生掏空了佛像內部,本就不算穩固。
在這波衝擊下,佛像徹底崩塌,也不奇怪。
在無數落下的碎石中,一個十多米長的可怕黑影,從裂隙的光芒中駭然出現。
“哩”
黑影張開了雙翼,狹窄的空間根本無法容納那隻怪物舒展腰肢,兩邊石壁眨眼間便崩出了道道裂痕。
這裏,要塌了!
而就在此時。
伊凜眼前,一條條熟悉的提示浮現出來。
在看清那提示的瞬間,伊凜心中一沉。
現發佈強制性現實任務。
區域:死亡之塔。
地點:龍國,梨臺市。
任務限制:無。
難度:未知。
現實任務:徹底消滅????。
時間限制:無。
任務失敗懲罰:扣除死亡點20000。死亡點不足時……抹殺!
任務獎勵:未知,根據最終任務貢獻度發放。
又是強制性現實任務。
“果然……”
伊凜既意外,又不意外。
不意外的是,那隻未知生物出場方式逼格滿滿,果然引來“塔”的插足。
意外的是,區區一個曙光教,以這種詭異的古老儀式召喚出來的神祕生物,竟引發了這麼一件“異常”。
難度未知、任務時限無、時間限制無……
連生物的身份也是一串問號……
可想而知,這件事的難度,遠遠在“亡靈張回春”之上。
伊凜唯一值得慶幸的是,他如今的dp還有三萬多。
退一萬步來說,萬一最終幹不掉這隻生物,他的dp也足夠任務懲罰扣除,不至於淪落到被強制抹殺的悽慘境地。
半身佛像,這尊由山壁雕刻而成,歷經千年風吹毒打的遺蹟,在這一天,徹底壽終正寢。
在眼前的一切崩塌前,在最後十秒內,伊凜只做了三件事。
第一,快速患上氪金外觀、魔術斗篷、戴好面具。
第二、發動暗影誅殺,化作一道渺小的影子,從此處逃出。
第三、默默打開通訊面板,找出趙玉龍的名字,發出一條信息。
“出事了。”
……
……
二十分鐘前。
梨臺市裏下着悲傷的雨。
“v5v5v5v5”
四面八方傳來的警笛聲打破了夜的沉寂。
所有路人紛紛退避。
他們早已收到消息,有非常殘忍的暴徒在梨臺市裏作亂,普通市民自然不敢在街上冒泡。
突突突
李二胖那顯眼的身材剛從街道轉角冒個頭出來,便毫無徵兆地遭遇了一梭子彈,打得李二胖嗷嗷叫,渾身冒血。
“特麼你們再開槍老子就不客氣了吖!”
李二胖怒了,非常憤怒。
若不是在渾身脂肪的狀態下,他防禦力極高,說不定這完全不講武德的子彈,便能將小胖子射得渾身開滿染血的菊花。
“殺!”
以曹安邦帶頭,整個梨臺市的警力通通出動,傾巢而出,只爲了圍剿李二胖與朱天縱這兩位“暴徒”。
朱天縱揹着神志不清的盛春柔,靈活地穿行在小巷中,在溼滑的地面上如履平地,動作靈活,異於常人。
他的屬性與能力,還不至於能像小胖子那樣硬抗子彈的地步,索性便將肉坦這個光榮的任務交給了小胖子,跑得非常快。
可小胖子雖然脂肪很厚,防禦力忒高,可也耐不住這一波波的火力,生命值嗖嗖嗖直降。
“大意了啊。”
李二胖痛心疾首,他沒想到,這曹安邦翻臉比翻書還快,說動手就動手。
在梨臺市中心醫院裏,幸好李二胖與朱天縱反應極快,在察覺到對方即將動手時,便果斷跳窗出逃,幸運地躲過了第一波掃射。
可曹安邦彷彿早就料到小胖子兩人不會死在第一波火力之下,武裝到牙齒的警隊,裏三圈外三圈地將醫院圍得水泄不通。小胖子可是花費了巨大的代價,才頂着一梭梭子彈從醫院裏殺出了一條血路。
“那可是三張稀有級道具啊!狗日的你賠我!”
李二胖感覺內心深處都在滴血。
哪怕是在試練裏,他也不曾這麼狼狽過。
當然是有,可別人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