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客中心空無一人。
於高超死後,這裏的動靜,那些搬運工根本不敢前來查看。
那幾個女人,跌跌撞撞地離開了遊客中心,伊凜也沒有阻攔。
坐在空蕩蕩的遊客中心裏,伊凜身邊飄着兩位母靈。
寧右看着兩位母靈熟悉的面容,暗暗點頭。
難怪在烏拉諾斯世界裏,這傢伙擁有“神劍”啊。
兩位曼妙的虛影,跨界而來。
其中一位,銀髮紅妝,白眸冰冷,肌膚勝雪,渾身上下透着如同古墓女鬼般出塵無暇的氣息。
另外一位,身嬌體柔,表情憨萌,身披白衣,光滑腳丫踏着木屐,臉上掛着一抹俏皮的笑意,如同鄰家小妹,初看平平無奇,可細品的話……咳咳,伊凜也沒來得及品。
“啵。”
伊凜面無表情,瞬間將兩位女人的虛影塞了回去。
不對。
伊凜深深皺着眉。
那一瞬間,從他內心深處,無端生出了一股極爲強烈的違和感。
“畫風……不對。”
沒錯。
爲何會有這種違和感?
因爲,那兩個從“神劍”裏冒出來的女人,一大一小,畫風極其不對。
就好像是……不應該是這種畫風。
“爲什麼?”
明明只是一件裝備上類似於“器靈”的存在,可伊凜總覺得哪裏怪怪的。
以前見過?
伊凜失去了記憶,並不排除這種可能。
畢竟他之前從旁敲擊李二胖的口風,他的自帶道具裏,並沒有類似於“武器”的存在。
換言之。
每一位“玩家”自帶的五件道具,是截然不同的。
或許是根據氪金程度有關。
越氪,就越強。
用薪,爲玩家帶來體驗。
伊凜不排除自己與這“遊戲”的背後有着千絲萬縷的關係,甚至是太子爺那一類牛逼存在的可能性。
可是……
這兩位“器靈”的畫風,讓伊凜下意識地將她們塞了回去,原地琢磨了許久,也搞不清楚這種莫名其妙的感覺是爲何。
“她們身上的服裝,貌似與這個遊戲世界的風格也非常格格不入啊。”
“奇了怪了,難道我這個‘遊戲賬號’,真的有問題?”
“該不會是什麼‘限定版遊戲艙’之類的狗血套路吧?”
“開局一把刀,一條狗不止,還自帶了兩位母靈?”
十分鐘後。
伊凜再次喚出了那兩位畫風不對的母靈。
那一位銀髮紅衣,容貌美豔得足以讓伊凜覺得驚詫的虛影,漂浮在半空,赤足不沾地,白色的眸子漠然望着伊凜,輕聲說:“妾身聶紅袖,見過Master。”
表情沒毛病。
可伊凜總感覺,這個叫做聶紅袖的女人,似乎有些生氣。
另一位……
“爲什麼把我們塞回去?”
白小依在半空中,叉着腰,亮晶晶的雙眸瞪得滾圓,充滿了怒火。
“你們是誰?”
“聶紅袖。”
“白小依。”
伊凜見問不出想要的答案,索性重新組織語言,又說:“我想問的是,你們是怎麼樣的‘存在’。”
聶紅袖與白小依忽然對視一眼,面面相覷。
她們二位虛影的眼裏,同時閃過一絲隱晦的疑惑。
伊凜注意到兩位虛影母靈的眼神交匯。
有些疑惑。
怎麼感覺,這兩位母靈也是憨憨的,一副失憶的模樣?
在數秒後,眼神啪滋啪滋交流了一會的聶紅袖與白小依,用不同的表情,不同的口吻,同時說:“我們忘了。”
白小依閉上眼睛:“可我們知道,我們是‘神劍’。”
聶紅袖面無表情,清冷如霜:“與Master建立深厚的羈絆,成爲你的‘劍’,是我們的使命。”
白小依越是思考,眼神越是清明,那一絲絲僅有的疑惑與焦慮,一掃而空。她下巴輕擡,帶着一絲絲得意與驕傲,大聲對伊凜說:“我與娘將成爲Master的劍,爲你掃盡眼前一切魔物——”
“好。”
啵。
伊凜快速將兩位母靈又塞了回去。
白小依:“???”
聶紅袖:“???”
伊凜頗爲頭痛地揉着眉心。
“不行啊。”
伊凜總覺得這個畫風,讓他難以適應。
“很不習慣啊。”
不知道爲什麼。
這兩位古怪的母靈,總給他一種“不習慣”的直視感。
爲什麼呢?
伊凜將兩位自稱“神劍”的古怪母靈塞回武器裏後,他這才仔細看解封后,他那把“未知神劍”的屬性。
……
【神劍】???
【Master】伊凜
【等級】D級(下一級:566/1000)
【能力】形態變化、召靈、降靈
【羈絆】白小依(厭惡)、聶紅袖(迷茫)
【屬性】???
……
啊這?
果真是“未知”神劍嗎?
連名字都是一串問號,這不是“未知”是什麼?
未知到了極致,就是問號了。
問號,代表了一切的未知。
“莫非這把武器,真的是開掛才能帶進來的‘程序漏洞’?”
伊凜根據現有的情報,作出了推測。
低頭,閉眼,用心思考。
“按照葛郎鐵匠所說,這個遊戲的設定裏,‘神劍’,應該屬於遊戲裏頂級的裝備。只有‘神’才能製造,也就是說,具有唯一性。雖然鐵匠說的話,有吹牛逼的嫌疑。可他沒見過這把‘問號神劍’,應該是事實……”
“那兩個古怪的‘玩家’,自稱‘使徒’,他們雖然同樣被困在遊戲裏,可卻沒有失去記憶,爲什麼?”
“爲什麼只有他們兩個人是不同的?”
“使徒……是某個‘玩家組織’?類似於……遊戲公會?”
伊凜雖然沒有在寧右、蕭楚兒面前表現出異樣。可在那一晚伊凜悄咪咪地躲在暗處偷聽兩人不經意間泄露出來的對話後,便悄悄多留了一個心眼,對那兩人充滿了警惕。
“很顯然,他們雖然與我同樣在新手村出現,可他們能夠兩個人刷到與我相近的等級,絕不是什麼新手。和我一樣,他們同樣是精英玩家。而與我不同的是,他們並沒有失去記憶,甚至對‘遊戲機制’有一定程度的瞭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