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今惜被驚了一下,微微後退了一步,就在剛纔一瞬間她心頭的熟悉感消失了,可是不知是否錯覺,他不說話的時候,那種熟悉的感覺又會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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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到底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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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今惜又回頭看了一眼陸司璟的墓碑,卻不經意間看到被壓着的一小朵雛菊。她眸光一閃,低下身子去,捻起一小朵花瓣。看着剛纔面具男人的方向,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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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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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上,男人手指摸索着兔子面具,嘴角帶着笑意,忽而眼角就蒙上了一層薄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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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我怕嚇着她,連面具都換了一個……這麼可愛的,還不是爲了你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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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說着,嘴角就收斂了起來,薄脣緊緊抿着,似乎是在壓抑着什麼,沒等片刻,將面具扔出了車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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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動車引擎,車輪將面具攆了個稀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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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雲初看着開過來的那輛車,皺了皺眉,這路並不寬,他還需要讓路,索性就倒了一下車,卻看到後視鏡裏熟悉的半張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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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驚,想要再確認一下,可是那輛車已經開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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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雲初下意識的往車牌看去,卻是……京都來的?
一秒記住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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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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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怎麼可能還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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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認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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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來得及深想,就從後視鏡裏看到了夏今惜的身影,他下車,朝着她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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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你剛纔……”他想問什麼?如果夏今惜看到了,就不會這麼平靜的,夏雲初猶豫了一下,沒問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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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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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可能是我認錯人了。”夏雲初搖頭,既然她都沒認出來,那也可能的確是他認錯人了,畢竟人有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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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後來有一段時間他也在想,陸司璟怎麼會那麼輕易的死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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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剛纔,也認錯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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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今惜深思熟慮下,也說了這麼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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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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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點了點頭,“是有些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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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沒看到臉,她都覺得有些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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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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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不是。”夏今惜輕聲,卻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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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上,夏今惜從後視鏡裏看着自己,心思百轉千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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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初是什麼時候從陸家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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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靳寒之前專門找了一個隱蔽的地方,因爲一開始,他是不讓她見雲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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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脫離陸家,脫離陸靳寒的掌控,到底得多艱辛?她還記得今天剛醒過來的時候,除了她的那一間屋子佈置的還算有點人情味,整個公寓跟荒廢了許久似的,想來又是心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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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歲生日的兩個月前。姐,那裏有人監視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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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沒說自己籌劃了多久,從什麼時候開始起的心思,但夏今惜心裏還是一陣難受,陸靳寒這個人,典型的極端利己主義者,連個孩子他都不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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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來也是她又天真了,如果他但凡有一丁點兒的人性,怎麼可能會拿當時也只是一個孩子的夏雲初來威脅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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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出來就好,出來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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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嘴脣微抿,餘光看着夏今惜那張恍然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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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其實,我從來沒怪過你,那些事,也從來都不是你的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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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的很輕,但很有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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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雲初還記得,她剛從牢裏出來的時候,他說了好多誅心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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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她的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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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今惜一怔,卻低下了頭,真的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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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有責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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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半生的委屈苦難,是她遇人不淑,是她眼瞎心盲,是她犯賤到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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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信因果的,種什麼因,就一定會是什麼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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