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黑暗裏沉睡的女人,還是沒忍住流露出半分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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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敢上去,一隻腳半跪在牀邊,輕輕的撫上她輕搭在被子上的……那隻殘廢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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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找到了,我找到她了,我會讓你好的,好不好?夏今惜,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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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沒有迴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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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中,陸靳寒臉上卻瀰漫出輕微的笑意,眼睛微熱,閉上眼睛,將那隻手輕輕的挨着自己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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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輕輕搖頭,感受着那隻手的溫度,專屬於夏今惜的溫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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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夏今惜睡沉了一般,怎麼都感覺不到他的一切情緒波動。激動也好,傷懷也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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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靳寒嘴角微抿,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緊緊鎖着的眉頭微微散了開,黑暗中,他慢慢的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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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今惜心下微沉,陸靳寒又要搞什麼花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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窸窸窣窣,一陣微弱的聲音過後,她只覺得一旁的牀的位置深深的凹了下去,男人磅礴的氣勢圍繞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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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今惜只覺得噁心,漫天的噁心和憤怒撲面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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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靳寒,你憑的是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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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惜惜,我知道你醒着,你剛纔,聽到了對不對?我告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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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靳寒沒說完,瞪大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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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爲此刻正有一把冰冷的槍頭頂着他的胸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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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弱的光下,陸靳寒模模糊糊的看到夏今惜突然睜開的眼睛,裏面漫天的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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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這個女人的明媚,驕傲,但是從來沒看明白過,她如今眼神裏瀰漫着的固執,堅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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愣了好一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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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靳寒笑了,“惜惜,你捨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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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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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還是沒有給他說完一句話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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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一句話,都不願意聽他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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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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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是疼的,又似乎,沒有那麼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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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感覺不到皮肉綻開的疼,卻能清晰的感知到心被撕裂開的難受,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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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疼麼?他有點無法分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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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靳寒想笑,又有點想哭,“我,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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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報仇了吧,夏今惜,終於報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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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那樣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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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今惜沒有一點兒驚慌,甚至沒有出一點兒聲音,就那麼靜靜的,睜着的眼睛一眨不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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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哭啊,夏今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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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惜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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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靳寒想擡一下手,那把槍依然抵在他的胸口,沒有移開半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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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慢慢的移開,夏今惜終於動了,她慢慢的直起身子來,將男人一撥,那把槍還是對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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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惜惜,你別……傷着…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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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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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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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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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發三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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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經四肢百骸,直至靈魂深處,整個人都被撕裂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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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了他十年的夏今惜,要他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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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經那個至純粹至明媚的女人,動了殺心,她是真真切切的要他的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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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靳寒呼吸微弱,他後悔,後悔剛纔進門的時候,沒有開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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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想看看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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