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以命相博從歹徒手裏救下他的女孩子,原來就是夏今惜。
可是後來,他以爲自己愛上了另一個女孩子,也就是當初明媚的夏今惜,他曾愧疚過。
愧疚,但也無悔。
只是老天原來這般不曾薄待他啊。
是他薄待了她罷了,給了他這樣的緣分,可是他一次都沒有把握住,還一次一次的弄丟她。
至始至終都是他錯了,欠了一條命的姑娘,和至始至終都在他心裏的姑娘……
“我錯了,夏今惜,我真的錯了,不要讓我滾,我彌補……我……”
陸靳寒捂着傷口,理智告訴他,夏今惜如今這麼恨他,這些話他不該說,不能說,即便說了,也只能得到滿腔嘲諷和仇恨,可是他忍不住了,即便被踐踏,被壓下所有的自尊。
“彌補。你要怎麼彌補?陸靳寒,你不會想說,你愛上我了吧?哈哈哈陸靳寒啊,你要我怎麼說你好呢?我告訴你,你最好不要愛上我,因爲我一定會讓你痛不欲生,生不如死的……”
夏今惜眼神通紅,卻帶着刻骨仇恨,“你如果真的想還我些什麼,就把雲初還給我吧。”
“把雲初還給你,然後看着你們遠走高飛麼?”
陸靳寒是知道的。
夏今惜和陸司璟結婚,辦完婚禮就會遠走高飛了。
“我什麼都可以給你,但是,你不能離開,你不可以離開。”
陸靳寒捂着傷口,慢慢的過去將女人緊緊的抱着,“夏今惜,你走不掉了,陸司璟沒了,沒有人會帶着你離開了。”
“不要走,我不會再傷害你了……”
一字一句,陸靳寒虛弱至極,而說出來的話卻是字字誅心。
是啊,陸司璟死了。
唯一一個愛她如命,什麼都願意做的,願意帶着她離開的那個男人,也不在了。
“夏今惜。”
這一聲男音,溫柔,而婉轉,卻並不爲夏今惜所熟悉。
果然,在她察覺到不對之前,最後的印象,就停留在他突然瘋狂卻又隱忍的半勾脣角之中,而失去了意識。
……
陸家老宅。
“陸先生這是失血多過,傷口不要碰冷水,更不要……”白大褂醫生瞅了瞅沙發上還躺着的女人一眼,皺了皺眉,“更不要搬動重物,容易崩裂傷口。”
陸靳寒卻沒有反應,包紮完就往沙發那邊走去,眼神恍惚,“你看看她的手,還能不能治好?”
醫生往前走了幾步,剛想伸手看看的,又被陸靳寒擋了下來。
“陸先生不讓我看看病人的傷情,我怎麼治?就算能治,也無法對症下藥的。”
陸靳寒聽罷,才慢慢的鬆開了手。
“嘖嘖,真狠,指甲被拔了就算了,這手骨都斷了……難是難,我治不了,但是有人能治。”
“誰?”
“全球最權威的骨科專家,當年顧家的老太太。”
顧家的老太太……陸靳寒一陣心悸,繼而陷入漫無邊際的空洞。顧家,早就已經完完全全的消失在榕城了。
當年由於商業上的一場毫無人性的廝殺,顧家破產,夏家崛起,而其中陸家扮演着什麼樣的角色,陸靳寒在清楚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