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科狀元姓許,名翰文。
翰林文章的寓意,倒是人物其名,真的高中狀元。
此刻騎着高頭大馬、胸佩大紅花,春風得意得緊。
他也看到了路旁的蘇言。
許翰文擺了擺手,示意馬隊停下。
他下得高頭大馬,理了理衣襬,便往蘇言走來。
“狀元爺!”
許多民衆都跟這位新科狀元打招呼。
帝國文風鼎盛,民衆們對這位新科狀元,自然極爲尊重。
許翰文臉上掛着淡笑,輕輕擺手,跟民衆們還禮。
頃刻走到蘇言面前。記住網址
“言兒,沒想到在這裏能碰到你,你……這是到金陵來旅遊?”
蘇言深吸口氣,控制住心中氾濫情緒、冷冷答道:
“算是吧。”
“本想去金陵學府看看老師,沒想碰到你這個新科狀元爺遊街,還把金陵學府都封了。”
“小姑,你認識這位狀元郎?”
蘇塵問。
“塵兒,算是認識。我想跟他單獨聊幾句,你們迴避行麼?”
蘇言看着蘇塵。
蘇塵看得出來小姑跟這位狀元爺恐怕不是單純認識那麼簡單。
想了想還是同意了,帶着李存孝和歐陽佩往一旁走去。
到了距離這二人大概百米位置,蘇塵止步,跟歐陽佩和李存孝說道:
“我怎麼覺得……小姑跟這位新科狀元……有仇?”
李存孝點了點頭:
“先生,是像有仇的樣子。要真有仇……小太爺就揍他一頓……看這位狀元郎皮白膚嫩的,揍起來肯定很有手感。”
他是混不吝的性子,除了蘇塵,天王老子他都不怕,揍個新科狀元,在李小太爺看來,壓根兒不算個事兒。
歐陽佩卻搖了搖頭、認真說道:
“我看未必是仇人……看蘇言姑姑的樣子,她跟這位狀元爺,很大概率是舊情人!”
“舊情人?”
蘇塵愕然。
說起來小姑今年三十一歲,妥妥大齡女青年,感情生活卻一片空白。
這當然是不正常的。
很大概率是在年輕時受過很嚴重的情傷。
不過雖然年紀差距不大,但小姑好歹是長輩,這種事兒,他也不好多問。
此刻聽歐陽佩這麼一說,也就開始尋思——
莫不是這位狀元郎,曾經深深傷害過小姑?
他思忖着,待會兒得找小姑問問清楚。
這廂蘇塵在猜測小姑跟這位新科狀元郎是什麼關係。
那廂蘇言看着許翰文這個新科狀元郎說道:
“許公子,恭喜了,狀元及第,天子門生,好大的排場。”
“聽人說你下個月還要去參加葉氏王族的招親大會……你這位新科狀元,也想去攀葉氏王族的高枝麼?”
許翰文微微蹙眉:
“言兒,當初的事,都已經過去……”
“你是覺得,本公子對不起你?”
“當初……我是要給你補償的。你自己不接受,那也不能怪我。”
他越說語氣越森寒,又滿是頤指氣使味道。
“補償?”
蘇言悽苦一笑、搖了搖頭:
“許翰文,你害我一生,一句輕描淡寫的補償,就能抹過?!”
許翰文卻冷冷嗤笑道:
“你知道自己是什麼身份,寒門出身的民女!”
“別說給我當妻子,便是做妾室,我父親都不會同意。”
“我承認,那時候我是給你說了些自己做不到的話——但我也跟你道歉了,你還要我怎樣?!”
“大家都是成年人,你能不能別那麼幼稚?!”
“幼稚?原來把你說的話當真,便叫幼稚。”
蘇言眼眶抑制不住泛紅:
“許公子說得對。”
“我不過是一個來自小地方、沒見過世面的普通女子,哪裏配得上你這樣的世家貴胄?”
“更別說你現在還是新科狀元、天子門生。”
“狀元爺你肯從高頭大馬下來,跟我這個民女說幾句話,我是不是應該感恩戴德,說一句三生有幸?”
“你覺得是,那便算是吧。”
許翰文冷冽一笑:
“我也不怕跟你說實話,當初我就是騙你的,我就是在玩弄你。”
“這麼些年,本公子玩弄過的女子,你不是第一個,也不會是最後一個。那又如何?”
“你——”
蘇言身體發抖,臉色蒼白。
若換別的女子,肯定一巴掌給許翰文招呼過去。
不過蘇言性格溫婉,打人耳光的事她做不出來。
“無恥。”
憋了半天、也就吐出這麼兩個字。
許翰文冷聲道:
“民女蘇言,注意你的言行,你可知道辱罵我這個新科狀元是什麼罪名?”
他邊上扈從大聲斥責道:
“你這個潑婦,還不掌嘴?!”
“罷了,聖人言,唯小人與女子難養也,本狀元懶得跟她見識。”
許翰文卻故作慷慨擺擺手,最後淡淡瞥了蘇言一眼:
“你好自爲之吧。”
“對了,你要什麼時候想跟本公子重溫魚水之歡,我倒是不介意給你個外室的身份。”
“話說回來,能給我堂堂新科狀元當外室,你蘇言也算是三生有幸。”
許翰文說到這裏,便是滿臉哂笑。
他轉身而去,動作熟稔、上得高頭大馬,就那麼揚長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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