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塵軍軍主蘇塵》
釣魚當口、蘇塵也在跟柳採琪閒聊。
“班長、老師身體還好吧?”
他口中的老師叫柳亞夫,是蘇塵讀高中時教他國學的老師。
蘇塵身上許多雅好——讀書、書法、圍棋,都來自柳亞夫的言傳身教。
柳採琪答道:
“爺爺身體倒是好得很,其實他一直記得你呢,時常唸叨、說你是他教過最聰明最好學又最有大毅力的學生。”
“若能靜下心思做學問、鐵定會有一番大成就。若選擇從政、說不定還能進士及第、金榜題名,將來登閣拜相,光耀門楣。”
李行知嘿嘿笑道:
“班長,你這話就說對了——”
“我哥就是那種千年纔出一個的妖孽,無論選擇走哪條路,怕都能登峯造極。五百年前的心學聖人王陽明,跟我哥比起來都要差些——至少沒我哥這麼帥!”
蘇塵汗顏:一秒記住
“我就是個武夫、打打殺殺還行,真做學問,哪能跟王陽明這樣立功立德立言的聖人比。”
柳採琪正色道:
“蘇塵,你高中沒讀完就投筆從戎、沒在學問的道路上走下去,真讓我爺爺特別遺憾、時常扼腕嘆息。”
“你現在的成就自然不俗。年紀輕輕,就是雲頂少董……不過爺爺對你的期望,應該不只是個天下鉅商,他始終覺得你有國相之姿。”
她只知蘇塵是雲頂少董。
若是知道他其實就是北境少帥、帝國聖者。
肯定就不會這麼說。
帝國十年重組一次內閣、選五位內閣大學士。
這五人、稱爲閣老。
其中排在前面的文淵閣大學士和武英殿大學士,又被稱爲左右國相。
入閣拜相是所有讀書人的畢生追求。
自太祖武皇帝蕩平天下、迄今爲止八百年、國相百多個,他們風光一時,放在歷史長河中,卻如朝露轉瞬即逝。
蘇塵這個國朝八百年的無雙戰神、卻如長天皓月、永遠在那裏。
三百年、八百年、三千年……他都會被人記得。
就如現在的人——
記得封狼居胥、記得六出祁山、記得八百年前替武皇帝蕩平半座江山的定國公、記得三百年前於渭水河畔擊敗百萬叛軍的冠軍侯。
“班長,你居然不知道——”
李行知下意識想說出蘇塵真實身份。
話到一半,纔想起寫進帝國律法的八三七特別條款、想起只爲蘇塵一人而設、那嚴苛到極點的保密條例——連忙捂住嘴巴。
“知道什麼?”
柳採琪疑惑。
“沒……沒什麼。”
李行知囫圇過去。
蘇塵跟柳採琪提議。
“班長、要不帶我去你家、看看老師吧。”
“那自然好——”
柳採琪點頭。
“爺爺要是知道你去看他、估計嘴都會笑得合不攏。”
蘇塵是雷厲風行之人、想到便做。
看老師空着手去自然不行、送什麼禮物,倒是讓蘇塵爲難。
柳亞夫爲人清氣如蘭,肯定不喜沾惹銅臭的阿堵物。
思來想去、蘇塵決定送老師一套象牙棋子、一幅他自己寫的字。
十四歲入學、老爺子就教他練字,從楷書到行書,再到最難學的草書。
教了三年,差不多讓蘇塵得窺門徑。
後來投筆從戎、一去八年。
練字習慣,倒是一直堅持了下來。
現在蘇塵無論遇到再怎麼讓他煩躁的事兒、只要鋪開宣紙、寫上一幅字,內心就能歸於平靜。
釣魚的地方離蘇塵住所不遠,回了趟家,取了副象牙棋子和自己寫的一幅草書,便跟柳採琪、李行知一道、往柳家走。
很快也就到了地方——柳亞夫提前接到柳採琪電話,早在門口候着、見着蘇塵,老先生頗爲激動,連連拍了蘇塵好幾下肩膀。
“你小子——放棄學業跑去當兵、這一晃都小十年了,可惜啊,當初——”
柳亞夫顯然對蘇塵投筆從戎還是感到十分遺憾。
蘇塵無奈道:“老師,過去的都過去了,也沒有後悔藥不是?”
柳亞夫還想說什麼。
柳採琪連忙打圓場。
“爺爺,快別說了,讓蘇塵進去吧。”
“這人老了、就是喜歡囉嗦……”
柳亞夫哈哈一笑、把蘇塵引進屋內,師徒二人開始閒聊。
寒暄幾句、話題自然引到書法、圍棋、音律上面。
柳亞夫作爲南境知名學者、積累何其淵深,詩書六藝,無所不通。
蘇塵這些年不是在打仗就是在去打仗的路上,但對當年柳亞夫教給他的這些東西,一直沒有放下,聊到盡興,難免偶露崢嶸。
李行知旁聽……
行楷篆草隸宮商角羽微妖刀邪式大雪崩……
越聽越懵。
啥……
這都是些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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