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靚安慰了一會焦峯後,就和榮小風離開了。
走出醫院,榮小風對秦靚說:“我覺得江紅不會刻意去報復焦家,應該是被人脅迫的。”
秦靚點點頭:“我也是這麼想的,焦家也出事了,我更加肯定嫌疑人是衝着楊家來的。”
“楊家到底得罪了什麼人?”榮小風疑惑的問道。
秦靚搖了搖頭後,說道:“我不知道,也許只有問過朱護士才知道。”
“她會知道嗎?”榮小風保持懷疑的態度,“就算她知道,她願意說嗎?”
秦靚依舊是搖搖頭,“我不敢保證,先去問問再說,死馬當做活馬醫吧。”
她開車,帶着榮小風到了警局,秦靚請求見朱護士一面,榮小風在外面等她。
朱護士被帶到會面室,看到秦靚,有些疑惑和不安,難道是秦靚改變主意了?
秦靚看着她坐下來後,開門見山的問道:“楊家有什麼仇人?”
朱護士愣了一下,詫異的看着秦靚,“仇人?”
秦靚點點頭,猶豫了一下後,決定告訴她實情:“林家被人襲擊,紅姐和楊國輝都失蹤了,焦家也被人送了炸彈,我懷疑是楊家的仇人上門尋仇。”
朱護士臉上的驚訝更明顯了,她一下子捏緊了手上的鐐銬,整個人繃直。
“朱護士,時間不等人,爲了快點找到紅姐和你小叔,你快告訴我,楊家到底有什麼仇人?我們有了線索纔好救他們。”秦靚皺着眉頭說道。
朱護士的臉色繃緊,張張口,想說什麼卻又咽了回去,過了半晌後,她低下頭說道:“楊家沒什麼仇人,唯一跟我有仇的楊玉琴已經被我殺了。”
秦靚微微一怔,看着朱護士,有些不信:“真的沒有嗎?”
“沒有,”朱護士回答的很乾脆,似乎是擔心秦靚不相信,她看着秦靚說道:“是真的,這些年來我很少跟人紅臉,也沒有得罪過人,楊家沒有仇人!”
秦靚沒說話,只是默默的看着朱護士,過了很久她纔開口:“你小叔紅姐失蹤了,你爲什麼看起來一點都不擔心?”
朱護士聽言,重新低下了頭,語氣晦澀道:“我怎麼會不擔心,只是我現在困在這裏,擔心又有什麼用,希望警方快點找到人吧。”
秦靚的眉頭微微一擰,看着朱護士,只覺告訴她,朱護士在撒謊。
只是她並沒有拆穿朱護士,從會面室出來,榮小風迎上來,問道:“問到了嗎?”
秦靚搖搖頭:“她不肯說。”
“不肯說是什麼意思?”榮小風十分不解,“她是不是知道是什麼人帶走江紅和她小叔,可是她卻不說,爲什麼,難道她不擔心她小叔嗎?還有江紅,她們的感情不是很好嗎?”
秦靚被他一連串的發問,弄得腦瓜嗡嗡的,她嘆了一聲氣,說道:“我也不懂,可是她就是不肯說,我也沒辦法。”
榮小風也鬱悶了,“我真看不懂你們女人的心思。”
“時間拖得越長,紅姐她們就越危險,必須快點找到人,”秦靚道。
榮小風用手叉着腰,說道:“可是我們又不知道,楊家的仇人是誰,怎麼找?”
秦靚邊向外走,邊說道:“我記得焦雄曾經說過,楊家的老家好像是在鄉下?”
榮小風明白她的意思:“你要去楊家的老家看看?”
“還是那句話,死馬當成活馬醫,必須儘快找到跟楊家有過節的人是誰,不然拖得越久,紅姐他們就越危險,”秦靚坐上駕駛座,拿出手機打字。
榮小風也坐上了車後,問道:“現在就去嗎?”
“嗯,”秦靚將信息發送出去,如果現在去,肯定要很晚回來,她先跟路笙禾說一聲,免得他擔心。
榮小風有些顧慮:“叔叔還在家裏,我有點擔心。”
“要不你回家照顧榮老先生吧?”秦靚理解榮小風的難處。
榮小風沉默了一會後,說道:“儘量今天趕回來,我讓旁邊的王姨先幫我照顧一下叔叔。”
“我儘量,”秦靚將手機放到口袋裏,發動車子離開。
楊家的老家在郊區以外,開車近三個小時,秦靚他們到的時候,天已經快黑了,農村人沒什麼娛樂,很多老人小孩早早喫過晚飯,聚在一起在村口聊天。
秦靚他們的車子開進來,引起了很多人的注意,畢竟村子裏很少來生人。
“奶奶,能跟您打聽一件事情嗎?楊家是住這邊嗎?”秦靚搖下車窗,問着一個面善的老人。
老奶奶道:“村子很多戶人家姓楊,你們找哪一家啊?”
“楊國宏,他姐姐叫楊玉琴,”秦靚回道。
“在這,”老奶奶道,“但是他家沒人了,你們找他家幹啥?”
秦靚聽言,就是皺了皺眉頭,和榮小風互相看了一眼後,從車上下來了,走到那些老人面前,笑着問道:“爺爺奶奶,跟你們打聽一下楊國宏家成嗎?”
“你們打聽楊家幹什麼?”有的老人戒備的看着秦靚。
秦靚將隨身帶着的幾顆糖分給幾個小孩後,笑着說道:“我們是朱護士的同事,公司最近有補助計劃,聽說朱護士家比較困難,我們來證實一下情況。”
聽言,這些老人們有些信了,七嘴八舌的開始說道:“國宏家的確很難,國宏死後,家裏就靠他老婆和老孃撐着了。”
“他娘也不容易啊,一大把年紀還要在家種田!”
“國宏也可憐,這麼年輕就死了,丟下他老婆和他娘,還有一個病的快死的孩子。”
秦靚好像抓到了重點,趕緊問道:“那個孩子,是叫楊國輝嗎?”
“楊國輝?是誰,不認識,”其中一個老人搖頭說道。
另外一個老人趕緊說道:“改名了,原先叫宏發,後來改名叫國輝了。”
“有這回事,我咋不知道?”
“你知道個啥,國宏他娘說的,說是宏發這個名字克她孫子,找大師改叫國輝了。”
秦靚再次抓到重點:“孫子?楊國輝不是她兒子嗎?”
“啥兒子,是孫子,是國宏和他媳婦生的,生下來差點就沒了,在醫院花了好多錢才勉強救回來的。”
聽言,秦靚和榮小風都很驚訝,朱護士的孩子不是說已經死了,楊國輝是她婆婆的老來得子,怎麼在老家人這些人的口中卻又是另外一個說法?
“可是我們知道的是,楊國輝是朱護士的小叔子,”秦靚疑惑的開口。
這些老人也有些懵了,“你們弄錯了吧,宏發是國宏他兒子,我們看着國宏抱回來的,沒錯的。”
秦靚他們更暈,所以楊國輝到底是朱護士的小叔,還是兒子?
這些老人知道的也很有限,語焉不詳,他們也不能肯定朱護士的兒子最後到底有沒有活下來,還有宏發到底是不是楊國輝,誰也不能給出一個肯定的答案。
秦靚他們也問不出來什麼,跟這些老人道了謝,就開車往回趕。
路上,榮小風對秦靚說道:“我覺得那些老人沒說謊,宏發也就是楊國輝,不是朱護士的小叔,而是她的兒子。”
秦靚點點頭,卻是疑惑的問道:“可是,她爲什麼要將自己的兒子對外稱作是自己的小叔呢?楊家的戶口上,楊國輝的確是在記在她婆婆的名下,名義上的確是朱護士的小叔。”
榮小風也想不通,他嘆了一聲氣,“要想知道原因,就得去問朱護士,可是看這情形,她應該什麼都不說。”
“我總覺得她好像知道些什麼?”秦靚轉動方向盤,道:“她好像在保護那個帶走楊國輝和紅姐的人。”
“不會吧,真有這麼傻的人嗎?”榮小風打開車窗點菸。
“現在什麼線索都沒有,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先回去好好休息,明天再說吧,”秦靚無奈的說道。
將榮小風送回他租住的地方,秦靚開車回家。
剛進門,就看到坐在客廳沙發上看電視的路擎明,他手裏還端着一盤水果,看到秦靚走進來,就是打招呼:“回來了?”
“路笙禾呢?”秦靚換着鞋子問道。
“有個酒會,他帶着馬洋去了,鍋裏給你燉了湯,讓自己盛了喝,”路擎明回道。
秦靚嗯了一聲,整個人摔進沙發裏,來了個葛優躺。
“怎麼了你,一臉生無可戀的樣子?”路擎明用叉子撿了塊蘋果,送到她的嘴邊。
秦靚接過來,道了聲謝,邊喫邊將林家和楊家的事情都和路擎明說了,末了說道:“最讓我想不通的是,如果楊國輝真的是朱護士的兒子,似乎就能解釋她爲什麼那麼疼愛楊國輝了,只是她爲什麼要將自己的兒子認在自己婆婆的名下,成爲自己的小叔子?”
路擎明猜測着說道:“難道她覺得這個兒子體弱多病,太丟自己的臉,所以不想認?”
秦靚搖頭:“不可能,朱護士對楊國輝的疼愛,我能看的出來,不是裝的,一個這個疼愛自己兒子的人,傾盡全力救自己兒子的人,怎麼可能因爲他體弱多病就嫌棄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