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靚急衝衝的趕回家,就看到了路笙禾那張比鍋底還黑的臉,他盯着秦靚問“怎麼這麼久纔回來?”
面對他的質問,秦靚知道自己理虧,路笙禾還在生病呢,她還放心他一個人呆在家裏,
“對不起啦,”秦靚老老實實的道歉,看路笙禾的眼神就像是看着一隻被遺棄在家的小貓一樣,怎麼看怎麼都覺得可憐。
秦靚作爲那個遺棄者,別提多愧疚了。
“你好點了嗎?”秦靚愧疚的問。
路笙禾冷哼一聲“死不了。”
秦靚知道他生氣了,趕緊安撫“對不起對不起,我知道錯了,我不應該這麼晚回來的。”
她討好的給路笙禾到了一杯水,“老闆,喝水。”
路笙禾接過水,強調“叫老公。”
“滾!”
秦靚罵罵咧咧的進了廚房,發現路笙禾沒動胡胖子送來的粥。
“你不餓嗎?”秦靚奇怪的問。
而客廳的路笙禾給她一個白眼,“你說呢?”
那就是餓了。
秦靚更加不解了,問道“餓了爲什麼不喝粥?我不是跟你說了嗎?”
路笙禾瞥了她一眼,眼中都是質疑“你確定這是給人喝的?不是餵豬的?”
“你這人,怎麼說話的,胖子辛辛苦苦熬得住,你喝一口會死啊?”秦靚氣的叉腰。
“會,”路笙禾語氣肯定,看着秦靚說道“與其被毒死,還不如被餓死,”
秦靚····
論毒舌,沒人會是路笙禾的對手。
秦靚氣他不好好照顧自己的身體,賭氣般不說話了。
路笙禾也沒急着哄她,而是進了房間,換了一身衣服後,對秦靚道“走吧,出門。”
秦靚還在氣頭上,語氣不是很友好的問“去哪裏?”
路笙禾睨她“我出門,你跟着就行,你負責保護我的安全。”
“我不去,要去你自己去,”秦靚氣呼呼的說道。
路笙禾立馬就是嘖了一聲,道“你是不是當我老婆當太久了,忘了自己的本職工作了,你是我花重金請來的保鏢,難道不應該隨時隨地保護我的安全?”
秦靚又是無言以對。
有一句話媽賣批,不知當講不當講?
儘管還在氣頭上,秦靚還是老老實實的跟着路笙禾出門了。
路笙禾有傷,她當司機,看着從善如流坐上副駕駛的路笙禾,秦靚皺了皺眉,被路笙禾看到了。
“你好像不情願?”路笙禾看着她問道。
秦靚直接點頭,看到路笙禾的臉黑下來,趕緊說道:”這個位置不安全,你還是坐到後面去。“
副駕駛是最容易受到攻擊的位置,路笙禾不可能不知道。
路笙禾卻不領她的情,將安全帶一系,笑眯眯的說道“你知道什麼叫最危險的地方也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秦靚覺得他這是歪理,可不管她說什麼,路笙禾都不肯換到後座,跟生了釘子一樣,坐在副駕駛不肯動。
秦靚無奈,也只能隨他去了,
偌大的宴會廳,所有人表面應酬寒暄,私信裏都有自己的小心思。
路笙禾帶着秦靚進來的時候,馬上就引來了大片的關注。
倒不是因爲這個路家繼承人的神祕,而是在場的還有一位路家人,那就是路笙禾的六叔路正光也在這裏。
路家老爺子的生日馬上就要到了,最近傳出老爺子的身體狀況不好,隨時可能交代過去,隨時很多人會猜測,這一次生日宴,老爺子會趁機宣佈讓路笙禾接管路家。
然而所有表面的風平浪靜,私底下都是波濤洶涌,老爺子有這麼兒子和孫子,就算已經立了路笙禾這個繼承人,但是路笙禾有沒有這個能耐坐穩掌權人的位置,誰也說不好?
現在斗的最狠就是五房路擎明和八房路正啓,誰都想分一杯羹,那麼路笙禾這個繼承人,那就是肥肉,誰不想從他身上撕下一塊肉來。
不少人對着路笙禾議論紛紛,他卻好像沒看到一樣,徑直走向一位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同樣是看着他,笑的很表面“笙禾,你也來了。”
“這麼巧,六叔也來了,”路笙禾同樣是笑的敷衍,漂亮的鳳眼含着幾分嘲弄,道“聽說六叔這兩天身體不太舒服,看六叔嘴角都起泡了,是不是因爲太上火了?”
路正光的臉色微凝,望着路笙禾的眼神多了幾分冷意。
最近他在西洲的生意讓人截胡了,卻查不出來是誰幹的,他正着急上火呢,偏偏路笙禾還火上澆油。
“可能是天氣太乾燥了,”路正光回答的很敷衍。
路笙禾哦了一聲,皮笑肉不笑的道“那六叔要注意身體,爺爺的生日就要到了,你可別倒了。”
路正光的臉色十分不悅,哪有侄子這麼詛咒叔叔的,可是他還是強忍着怒氣,道“多謝你的關心。”
“我還要找林叔叔聊點事情,就不陪你了,你自便,”路笙禾道。
路正光自覺讓開路,似乎一秒都不想多看路笙禾一眼。
經過路正光的身邊時,路笙禾忽然低頭說了一句“三叔前兩天從西洲回來,給我帶了紀念品,六叔喜歡的話,我可以送你。”
聽言,路正光便是詫異的擡頭,看着路笙禾,眼神意味不明。
“你想要什麼?”他纔不相信路笙禾別無所求。
路笙禾要給他的不是什麼紀念品,而是三哥路正宇吞併他在西洲生意的籌碼,有了這個,他還怕弄不死路正宇嗎?
然而路笙禾只是對他笑了笑,說道“我什麼都不要。”
路正光有點不相信“你會這麼好心。”
路笙禾笑“就是這麼好心,幾個月前,集團負責的政,府工程出了坍塌事故,害我損失了數百億,我懷疑是人爲的,派人去查,結果就查到了幕後主使,你認爲會是誰?”
“三哥?”路正光試探性的回答。
路笙禾只是笑笑,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只是拍了拍路正光的肩膀,說道“麻煩六叔幫我好好保管紀念品了。”
路正光明白了,路笙禾這是想借自己的手,修理路正宇,正所謂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路正光也就不奇怪爲什麼路笙禾會遞刀給自己,讓他去捅路正宇一刀了?
有免費的刀不用是傻子嗎?
路正光並不介意路笙禾利用自己,他反而是笑着點頭“你放心吧,我好好保管的。”
兩個人心照不宣的相視一笑,路笙禾就帶着秦靚離開了。
秦靚不知道路笙禾跟路正光說了什麼,但是可以看得出來,他的心情很好。
推開書房的門,茶几前坐着一箇中年男人,看見路笙禾就是笑着招手“笙禾,你來了。”
“林叔叔,讓你久等了,”路笙禾笑着致意,走到林志懷的面前坐了下來。
林志懷給路笙禾斟茶,笑着說道“也沒等多久,你六叔剛下去。”
他對着路笙禾笑了笑,路笙禾同樣是笑着點頭。
將茶放到了路笙禾的面前,林志懷正想說什麼,看到路笙禾身後站着的秦靚,有些顧忌,問路笙禾“外人在場可能不太方便說話。”
路笙禾卻是笑着搖頭“她不是外人,她是我的未婚妻。”
秦靚起初有些尷尬,正想着自己退出去,聽見路笙禾這麼明顯的偏袒和維護,心裏涌起絲絲點點的甜蜜。
林志懷又是看了一眼秦靚,話都說到這份上了,他還有什麼不明白的,這就是那個人人口中那個不知道給路笙禾下了什麼迷魂藥的秦蠻蠻吧。
林志懷是個聰明人,知道什麼原因,卻能忍住不說,始終是保持着笑容。
”你讓人交給我的東西,現在已經遞交上去了,如果沒有意外的話,蔣虎會被革職,而你八叔路正啓是他的上司,不可能置身事外的。“
路笙禾端起那杯茶,抿了一口後,說道“不用急着讓他下臺,他現在和路擎明斗的正狠,先讓路擎明牽制他,拖到下個月。”
林志懷點點頭,還有些顧慮”路正啓馬上要選舉了,如果不出意外,他接管政,府,這時候被拉下水,很可能會讓路家元氣大傷,你父親死後,政,府這一片有發言權的鳳毛麟角,老爺子有意扶持路正啓填補這片空白,你就不怕被老爺子知道你的意圖,活撕了你?“
“這些事情,你不說我不說,誰知道,”路笙禾無所謂的笑,放下茶杯後,看着林志懷,笑的奇怪,道“難怪林叔叔你要去告訴爺爺,你和我狼狽爲奸,想讓路家解體,你好從中漁翁得利?“
林志懷被路笙禾的話一噎,先是沉默,繼而是搖頭輕笑“我只怕是嫌命短纔會這麼做。”
他同樣是抿了一口茶後,看着路笙禾,幾分不解,幾分害怕。
他不理解路笙禾爲什麼要瓦解一個龐大的路家,多少人夢寐以求的權力和財富,他卻要將其毀之一炬。
而他害怕的是,表面上是他和路笙禾合作,一旦路家解體,他從中得到的好處無法估量,實際上,他一直都是被路笙禾牽着鼻子走的,就像是路笙禾手裏的一條狗,指哪咬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