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過一個拐角的時候,龐圓爲了方便畢虎龍走路,居然直接將自己的身體用差點整個對摺的方式讓了開來。
這下,莊許和大海終於確定,這個龐圓應該就是畢虎龍身後的那個勢力安插在啁蟬將軍身邊的奸|細。
有這麼一個勢力,他先是成功將星宇成將軍和畢虎龍他們小隊其他人見面的記憶全部抹除,接着又成功讓埋伏在啁蟬將軍內部的奸|細和畢虎龍接上了頭。
那這股勢力的目的到底是什麼呢?
莊許冷下聲音:“大海,認真監視,這個現在優先級最高。”
“行。”
眼看着畢虎龍跟着龐圓一路左拐右拐的,最後居然直接去了一個沒有任何監控的地方。
“大海,你確定那個地方一個監控都沒有麼?”莊許有點着急,“我的意思是說,除了表面上的監控系統,爲了方便啁蟬將軍的私心,這裏肯定還會佈置另成一個系統的監控,你有沒有全部排查一遍?”
“這……”大海有些無措,“你這任務給得太突然了,就算他有我也不一定能及時排查出來。”
“那你就現在開始排查,越快越好。”
“行吧……”
眼看着這條路即將走到死衚衕,莊許不得不開始另想辦法。
誒,等等。
莊許突然想到一個事兒。
如果那人真的想讓當初星宇成和畢虎龍他們的那場會面在雙方所有人的腦海中全部消失的話,那自己和李秋作爲那次事件的見證人,作爲和兩方都有着親密接觸的人,沒道理不被消除記憶啊。
想到這裏,莊許趕緊問大海,“大海,我們之前有沒有被下過什麼藥?”
“藥?”
“對,時間應該是在當初我和李秋被拐到星宇成私廠那事之後,你仔細想想。”
“呃……”大海吞吞吐吐,“這個時間實在是太久了點,我……”
“你總不會一點東西都沒留下吧?”
大海無奈:“誰叫你崩的次數那麼多啊?你每崩一次,你存儲的數據就會亂一次,每次光是整理數據我都得整理好長時間,那麼大的事故,數據破碎到無法再還原是很正常的事情,正好你這回提到了這事兒,我勸你做好心理準備,以後這種情況只會多不會少。”
“啊?”莊許有些鬱悶,但轉念一想,“誒,大海,不對啊……”
“怎麼不對。”
“不是,”莊許認真,“如果你說的都是真的,那這事兒我不應該也想不起來麼?”
莊許的話雖然稍微有點繞,但大海還是很快明白了他的意思。
很簡單,現在莊許和大海是共用一個身體的,雖然他們擁有自己的思維方式,各自擁有獨立的思考系統,但硬件方面,他倆是完全共用的。
換句話說,無論是電子上用來存儲的硬盤還是肉體上用來存儲的大腦,他們倆在記憶的獲取方面應當是共用一套硬件的。
在共用的情況下居然會發生一方能夠獲取而另一方不僅完全無法獲取,甚至,另一方根本都無法得知還存在一個可以獲取記憶的地方的事情,這下,問題大了。
莊許下意識的摸了把鼻頭的汗水:“大海,我看自查這事兒,你得儘快了。”
大海連連應聲:“對對,等我弄完畢虎龍這事兒就馬上開始自查。”
說曹操,曹操到。
他們剛說到畢虎龍,他們房間的門就被叩響。
拉開門一看,畢虎龍正站在門外微笑招手,“浪裏個浪,我畢虎龍又回來啦!”
莊許笑眯眯地把畢虎龍迎進門,面上和聲和氣,“來來來,快坐,快跟我們說說剛剛那個龐圓都跟你說什麼了。”
一邊給畢虎龍倒水,一邊在心裏連聲催大海,“快,這頭你先別管了,趕緊自查。”
等再一轉頭,莊許又是那副和善的模樣,“剛剛差點沒嚇死我,我還以爲啁蟬將軍突然又對咱們起疑了……”
“哎喲,你就放心吧!”看來剛剛和龐圓說得有些口渴,畢虎龍剛一接過水杯就仰頭喝了一大口水,“那姑娘就把我弄到監控中心問我畫面裏那個妹子是不是我——”
“畫面裏那個妹子?”莊許一秒嚴肅,“什麼情況?他們這裏混入一個女性間諜了?”
“這誰知道啊?”畢虎龍又是咕咚一大口水,她清了清嗓子,“反正我就注意到監控畫面上顯示的時間是凌晨一點半,那時候我睡得正香呢,誰知道當時發生了什麼?”
具體時間一出,莊許心裏咯噔一聲。
那個時候不正是自己爬到草坪上挖釉硅石的時候麼?
畢虎龍現在說這番話,難道,她是在試探自己?
莊許的內心頓時開啓了拉鋸大戰。
一方言辭犀利,步步緊逼,“快,馬上問她還看到了什麼,問那個女的到底是不是她,裝出一副懷疑她心懷鬼胎的樣子,如果她還不慌,就旁敲側擊她給他們隊員下藥的事情,總之,這種時候決不能順着對方的節奏走,一定得立馬搶佔主動地位。”
莊許正糾結着,另一方馬上跟上,“可拉倒吧,還搶佔主動地位呢,萬一釉硅石的事情真的被發現,等他們將這事兒以公佈,到時候別說天象會了,就啁蟬將軍這兒就夠咱們喝一壺的,我看,還是想辦法服個軟,探探他們到底是不是真的發現了什麼。”
“呵?都這時候了還花心思去探?我看你是不到黃河心不死你不撞南牆不回頭,人家這擺明了就是來訛咱們的,你現在不僅不想反攻措施,居然還想着先給人家服軟,那這不就正中了人家下懷,徹底被人帶着走了麼?”
“哎呀,帶着走總比直接判死刑要好吧?我還是覺得先服個軟,把情況弄清楚了再說,別到時候啥都不知道就先給自己立了個敵人,畢竟咱們的最終目的並不是要真的幫哪方取得勝利,咱們只是想要他們都維持住當前的互相制衡的局面。”
“哎喲喂~你可快閉嘴吧!沒看都要天下大亂了麼?這個時候還想什麼制衡啊,咱們能保住自己小命就不錯了好吧!呵~還制衡呢?”
……
腦海中那兩人的對話還在繼續,但莊許已經不太想聽了。
整件事情的所有利弊幾乎都在爭吵中被一一指了出來。
在所有爭吵點中,有一個莊許認爲最爲關鍵——如果他們真的早就掌握了關鍵性證據,那無論是他們想要藉此要挾,還是他們想要藉此坑害,都應該直接把證據拿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