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雖如此。
可手下，少年還是一點點細緻的，將楚嫵剛剛摸過荀以寧頭髮及臉頰的手擦了個乾淨，具體到每一個手指的縫隙。
他的手很大很寬，骨節分明。
平常這雙用來賽車或打架的手，此刻做起最精細的活來，卻也不遑多讓，更呈現出一種截然不同的柔情。
“你不是校霸嗎？抽菸喝酒打架飆車燙頭……”
楚嫵一邊享受着祁烈的服務，視線則視線落在少年短短的髮梢上，糾正：“哦，你沒有燙頭。”
她眨眨眼，“就應該是很囂張的那種學生，現在完全不像啊~”
她就是這樣看他呢？
祁烈不由咬了咬牙，手下也稍稍用力：“哥哥也沒有抽菸喝酒，打架……也沒有的。”
只是那些人找茬的時候他還了下手而已。
乖乖站子捱打那叫傻子，他這種，算是正當防衛吧。
楚嫵擡着頭，對着祁烈那張臉細細的瞧：“沒有嗎？完全看不出來啊。”
祁烈都被氣笑了，揉了揉楚嫵的腦袋，“你就是這樣看哥哥的？嗯？”
“那飆車呢，飆車總是有的吧？”楚嫵又說，“你剛纔自己都承認了的。”
祁烈：“……”
失策，沒想到會在這種細節上翻車。
“我都說我平常很少玩的，我這麼做都是爲了誰？”祁烈飛快將鍋甩了出去。
楚嫵被祁烈揉腦袋時就順勢低下了頭，他的動作看着兇狠，但指尖落下的力道卻是輕柔。
這會楚嫵又擡頭，一雙眼對上祁烈就盈盈的笑。
“爲了我。”
祁烈的心臟砰砰跳動兩下。
“謝謝你。”
少年的眸光驟然幽深，彷彿能一口將面前的少女直接吞掉，但他又剋制的別過頭去，現出一股彆扭的可愛。
“順手而已。”這麼說，他的嗓音卻是啞極了，“你給我講題，我帶你去一趟，互惠互利，扯平了。”
他怎麼說，楚嫵也不拆穿，“嗯嗯”兩聲應下，又瞥到他指尖拿着的溼紙巾，“對了祁烈，你還沒回答我，你爲什麼會隨身帶溼紙巾這種東西？”
自然是趙擎宇那個傻逼蠱惑的了！
說什麼女孩子活得不像男生那麼糙，隨時都可能會用到，要他提前做準備。
但這種話，顯然是不能叫她知道的。
祁烈就瞥了小仙女一眼，沒好氣道：“我活得精緻不行嗎？”
“噗嗤~”
楚嫵一下子就笑了，她彎着腰，腦袋後紮起的馬尾都翹啊翹的，蕩起的髮絲彷彿要纏在人心尖。
“可以可以，祁校霸你就是精緻的豬豬男孩了。”
“豬……豬豬？”
祁烈明顯不知曉這個梗。
“是啊。”楚嫵笑得花枝亂顫，擡頭，一雙眼就跟她的對上，不躲不閃，裏面像盈滿了星光，“誇你可愛的。”
可愛……？
祁烈抿了抿脣，又是這個詞，明顯跟他的周身氣質不搭，但既然是出自她的口中，能逗得小仙女那麼高興的話……
算了，可愛就可愛吧，也不是第一次聽到了。
楚嫵則又不停歇的在少年身邊呢喃：“隨身會帶着溼紙巾的精緻的豬豬男孩祁烈同學，好像更可愛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