趴着的“鴕鳥”顫了顫，模樣有點可憐。
楚嫵卻完全沒有同情心，她扯了扯眼眸的脣角，日光清晰的將她瞳孔裏那點不屑譏諷照了出來。
“或許你想我親自動手？”
班級裏，所有的視線都匯聚在此處，包括祁烈和他兄弟們的。
“也可以。”
她真要伸手，荀以寧就倏然擡頭，她的眼眶紅紅的，裏面還灩瀲着水澤，明眼人一看就是剛剛哭過的。
“哇，這個一看就很難纏！未語先哭，手段很高超啊！”趙擎宇感慨了一句。
祁烈沒出聲，心底卻默許了他這種說法。
他先一步對楚嫵生了好感，後面在趙擎宇那聽見了那點子事，直接就對荀以寧的印象不好了。
甚至有點擔心小仙女會喫虧。
——偏心得不講道理。
於是，少年一雙狹長的盯着更緊了，鋒銳的眉頭也輕輕蹙着。
既肯擡頭，楚嫵亦毫不客氣的，提出了自己的第一條問題，“是我主動要拉你做朋友……哦不，丫鬟的？”
其他人：“……”
這問得也太坦率了點吧！
女生嘴脣喏喏：“不……不是……”
“大點聲，聽不見。”楚嫵頓了頓，“別說的我好像在欺負你一樣。”
其他人：“……”
這不正在欺負嗎？
荀以寧被迫大聲：“不、不是……”
她眼眶紅紅，尾端綴着累意，似乎對方再說一句淚腺就會崩潰，不開口，就先佔據了道德的制高點，立足於不敗之地。
可楚嫵又哪裏會是在乎這種事情的人呢？
“很好。”
少女的脣角勾了勾，清透眼底淌過笑意，整個人明豔不可方物。
她的視線劃過四周，好幾個原先準備爲荀以寧說話出頭的人，竟被她看得不自覺低下了頭，再不敢多說一句。
“當着那麼多人的面，我們索性把事情說清楚了。”
荀以寧抽噎了一聲，楚嫵卻是毫不客氣。
“當時剛到這個班級的時候，你非常膽小又畏縮，不敢跟別的人相處，但你又不想一個人孤零零的，就主動找上了我。至於爲什麼……”
楚嫵輕笑一聲，“因爲你覺得我跟你是從一個地方來的，跟這些有錢人不同，你覺得我跟你纔是同一階層的人，我們理應在一起。”
“然後你發現，我跟你還是有些不同的。至少那時候我能跟班上這羣同學都相處的不錯，你又開始害怕，你怕自己一個人，所以你加倍的抓緊了我，唯恐我把你丟下跟班裏其他的同學玩在一起。”
楚嫵稍稍彎腰，一雙深邃的眼直視荀以寧：“是嗎？”
荀以寧完全被楚嫵的歧視嚇到了，哭得一抽一抽，哽咽可憐的說：“我、我只是想跟你交朋友……”
“只想跟我交朋友？還是說……只能跟我？”楚嫵的視線輕輕一掃，“我看你現在跟別的人相處不也挺好的麼？”
話音剛落，先前在操場上懟過楚嫵的女生就站了出來。
“你不要再挑撥離間了！你以前每天把寧寧帶在身邊不就想反襯你的美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