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卿晚注意到了,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跟着人羣離開了現場。
不一會兒,這裏的人就走光了,誰也不敢留下來給秦王當靶子。
雖然很多人還是糊塗的,不太清楚林知予的肚子到底跟秦王有沒有關係?
可不妨礙他們的直覺,這個時候若是被逮住,純粹自己蠢啊!
秦王跪着原地沒有任何反應,林知予也聰明的閉嘴,心下不斷的盤算着更多,一時之間,兩人陷入了靜謐的氣氛之中。
沈卿晚回到屋子,嘴角一直上揚,看起來心情就不錯。
將小香爐擺在桌上,沈卿晚攤開一張白紙,將裏面的灰給盡數倒了出來,再撒了一些其他香灰上去,包了起來遞給尋菡:“這玩意兒好好處理,別讓人發現了。”
雖然香灰都是差不多的,可不妨礙有高手。
沈卿晚可看出來了,上流圈子內是藏龍臥虎的。
不是所有高手都能看破紅塵,不爲五斗米而折腰。
權貴家族最不缺的就是銀子,只要可以,他們絕對捨得花錢來請高手。
所以說,貴族圈不知道什麼人身邊就有了不知名高手。
尋菡點了點頭,將那包香灰塞進了袖子裏,不準備在行宮處理,等去外面再說:“小姐,你怎麼知道秦王今天會來?”
沈卿晚輕笑,喝了一口白開水潤潤喉,剛開始爲了麻痹秦王,說太多話了。
但凡秦王對她有一丁點了解就該知道,這是不正常的。
她沈卿晚說話,從來不廢,像那種已經說過的話她很少重複第二次,除非迫不得己:“其實,我也不知道。”
不說第二次,一般一次不聽,下次就直接動手了,懶得費口舌。
所以說,秦王不瞭解對手就敢往前湊,這遭得也不冤枉。
尋菡張大了眼睛:“小姐不知道?”
是不知道來的會是秦王呢?還是不知道會有人來?
沈卿晚好笑的看了看尋菡,調侃的說道:“蚊子飛進你嘴巴了。”
尋菡自然知道是假的,不過剛纔的動作的確不雅觀,連忙閉好了:“小姐是什麼意思?”
沈卿晚眯了眯眼:“我是不能肯定來的人會是秦王。”
雖然她有推測,可是不敢肯定,所以提前在屋子裏放了這種讓人全身發軟的薰香也是以防萬一。
不管來的是何人,中招了算自己倒黴。
當然,沈卿晚肯定會想辦法讓對方中招的。
前世太瞭解秦王了,知道秦王的這個年齡最不能抗拒怎樣的人,若是當了皇帝的秦王,幾年後的秦王,沈卿晚這手段就瞞不過去了。
“所以說,我昨天就點了這薰香,今天一整天都沒有放鬆,秦王會中招無可厚非。”沈卿晚低低的說道,猶自若有所思。
“小姐,那帕子真是秦王給做的?”阿木突然問道,這種小手段,應該不至於讓秦王親自出手吧!
沈卿晚搖了搖頭:“是秦王吩咐的,但是女人的思維。我想,秦王離開之前,應該只是讓人給我一點教訓,或者讓我喫點苦頭,所以,秦王的人就用了這個辦法,不管我最後能不能脫身,都得惹了一身騷。”
“奴婢就說,這手段看起來像是女人才做的。”阿木鬆了一口氣,還以爲自己瞭解的秦王是錯的呢,搞了半天還可以這樣。
“不管怎麼說,跟他脫不了干係,我不後悔算計了他。”沈卿晚嘴角微勾。
“那小姐可要防着秦王報復,雖然奴婢不瞭解秦王,可總覺得那不是一個好相與的人。”尋菡憂心忡忡。
“你啊,鹹喫蘿蔔淡操心,就算我什麼都不做,秦王跟阿遠也不會和平相處的,遲早都是撕破臉,幹嘛要讓自己委屈?”沈卿晚不以爲然,她打擊的就是秦王。
秦王一直以來經營的好名聲,是他拉攏朝臣的籌碼。
如今有了這麼個污點,有些清高的學子就會覺得不屑,只要有另外的皇子拋出橄欖枝,十有八·九選別人,而放棄秦王。
所以說,有些東西是無形的,秦王有得虧喫。
今天的事情可是秦王親口應下的,以後再想反駁翻案,就會自己打臉。
這種左右前後都不是的憋屈,也該讓秦王嚐嚐了。
當時姚意歡,褚芝萍幾個也在,但是一句話也不敢說,大氣都不敢出,再蠢也知道那情況不是她們能插手的,否則偷雞不成蝕把米,指不定還得更加惹了皇帝大怒。
“那打胎藥是林知予送的,如今人已經被關起來了,暫時還出不來。那帕子是秦王的人做的,剩下那個最厲害的呢?”尋菡掰着指頭數。
“如果沒猜錯,應該是姚意歡。”沈卿晚冷笑,當時她爲什麼會那麼敲詐姚意歡?跟這也有關係,她料到當天自己不在,姚意歡會在屋子裏動手。
姚意歡低調了這麼久,除了被迫的原因,也未必不是想降低人的警戒,以方便她出手。
所以,七夕那天任性的敲詐還真做對了,這種人就是要讓她痛啊!
痛過之後就算不能就此安分一輩子,也能讓姚意歡安靜好長一段時間了。
“這女人……”尋菡啞然,有點不知道說什麼好,真就那麼喜歡她們家王爺,這樣了還不消停?
“別管她,想得真是簡單,巫蠱之術害人,真要皇帝和太后知道了肯定會徹查的,到時候指不定遭殃的是誰。”沈卿晚冷笑了一聲,這事兒可大可小,可是皇帝最怕,碰見一個肯定徹查到底,而不是有個理由就姑息養奸。
一旦皇帝出手,姚意歡以爲自己逃得了嗎?
所以說,陷害人也要看是什麼東西,姚意歡想要一下子讓她罪不可赦,直接被弄死了,顯然高估了自己。
沈卿晚想了一下,忍不住笑:“不過那小人也有意思,生辰八字不是阿遠的,而是秦王的,若是巫蠱之術真的有詛咒,你們說,姚意歡到底在想什麼?”
難道說,姚意歡內心深處還是想秦王能死掉,或者說,能因此落個不好?
呵呵,這有意思啊!
姚意歡既然從小就跟楚王長大,關係怎麼樣暫且不論,那對楚王的生辰八字應該早熟悉了,這反而刻了秦王的。
另外一邊,秦王一直跪着反省,時間似乎有點久,可林知予不敢動,有些事情她已經想透了,覺得有點百無聊賴。
有身子的人坐在地上是很傷的,可林知予一直維持着那個姿勢,一動不動。
至於肚子裏的孩子,林知予壓根兒不在乎,那不是她期待的孩子,恨不得真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