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在府內,楚王和瑾側妃請……”徐伯側身彎腰,雙手疊在小腹,恭敬的說道。
楚王挑了挑眉:“徐伯讓人去通知一下吧,本王趕時間,沒空去府上坐一坐了。”
徐伯看了一眼楚王的身後,也知道情況,立刻讓人去通知秦王。
不多時,就看見秦王大踏步從裏面走出來,跨過門檻的時候腳步一頓。
秦王於情於理都該出來見一見,而且不能拖延,所以沒有問清楚情況,結果一出來就看見沈卿晚也在,最重要的是,楚王竟然親密的牽着她手?
秦王眼神一掃,眸色幽深的看了那兩隻十指相扣的手好幾眼,心情沉了沉。
“皇弟這是要走了?”秦王也知道情況,並不想多廢話。
正好,楚王也不想廢話,揮手讓阿水把禮物送上前:“皇兄大喜,本王馬上就要出發了,可惜沒空跟皇兄喝兩杯,等本王回來,再找皇兄聚一聚。”
“那是自然,正事要緊。”秦王看見沈卿晚低着頭,不着痕跡的眯了眯眼:“皇弟雖然出京了,這瑾側妃不是還在?就讓側妃代替楚王府,到府上喫一頓便飯吧!”
楚王呵呵了一聲,有點不明意味,緊了緊拉住沈卿晚的手,示意她不用說話:“那皇兄可就要失望了,本王這一走還不知道多久才能回來,就盼着晚兒送本王一程呢!這一來一回怕是趕不上午飯了。”
秦王一頓,仔細的打量了楚王一眼:“那還真是可惜,不過來日方長,皇弟也不用太過在意。不過,皇弟真是讓人意外,以前對任何女人都不假言辭,突然對瑾側妃這麼上心,瑾側妃真是好福氣啊!”
沈卿晚垂頭,暗自撇了撇嘴,秦王這又是在挑撥離間嗎?
是說楚王對她態度這麼“突然”,該想一想有什麼貓膩?
有貓膩又如何?她是女人,如今註定要進楚王府的,難不成還能鬧騰到抗旨不嫁嗎?莫不是秦王還以爲憑他的魅力,可以讓她甘心在楚王府做他秦王府的棋子?
只能說,真是想太多了。
她跟楚王之間的事情,自己清楚就行。
楚王挑眉一笑:“是本王的福氣纔對,皇兄也不用羨慕,凌祈第一美人都被你收入府中,何必去羨慕別人?皇兄這心不要太大啊!”
沈卿晚差點沒忍住笑出聲來,楚王這是在暗示秦王不要喫着碗裏想着別人鍋裏嗎?女人太多,小心虧……
不得不說,楚王這嘴也是絕了。
不過,楚王這會兒的心情應該不錯,因爲只有心情好的時候,他纔有空說話彎彎繞繞,不耐煩的時候,這打臉就很直白了。
秦王臉色一僵,暗道自己真是學不乖,貌似耍嘴皮子就沒贏過,每次都要去挑撥。
若有所思的看了看一直沉默的沈卿晚,秦王原本美麗的心情已經陰沉了,因爲他發現自己以前也是會迴避楚王嘴皮子的,可最近招惹楚王都是因爲沈卿晚。
他想挑撥,可現在看起來,人家兩人的關係越來越好。
洗涮了秦王一頓,楚王心情更飛揚了,拉着沈卿晚上了她的馬車,一羣人也算浩浩蕩蕩的出發。
秦王眼神一凝,烏雲密佈:“徐伯,先前門口發生了什麼事情?”
他雖然在府內,可是也聽說了,只不過沒有打聽具體的。
徐伯低着頭將事情說了一遍,秦王臉色更黑,陰沉的看了衆屬下一眼:“不知所謂,哼……”
這純粹是丟臉丟到了對手的家門口,秦王心情要能好起來才奇怪。
上了馬車,遮掩了別人視線,沈卿晚噗嗤一聲笑得異常開心。
楚王輕笑,擡手捏了捏沈卿晚鼻子,換來一記白眼:“看來,秦王哥對你賊心不死啊!”
沈卿晚大囧:“怎麼說話的?我是楚王府的瑾側妃,他能有什麼用?”
“有沒有用,不是我們說了算的,別忘了,姚意歡是怎麼中招的?這種辦法一次兩次,無數次都有用。”楚王拉起沈卿晚的手,好玩的捏來捏去:“沒有千日防賊的,一不小心就很可能中了算計。”
“放心吧,我身邊又不只我一個人。”沈卿晚淡定的說道。
目前在這個世界上,要說誰最瞭解秦王的手段,非沈卿晚莫屬。
“何況,秦王過不久也要去北方巡查,哪能那麼空的天天盯着我?”沈卿晚不以爲然。
雖然沈卿晚的安慰說得好,可楚王就是感覺不到放心,他還真怕自己一回來,沈卿晚就成了別人的那種感覺。
可是,手上的差事又不能撂擔子,左右爲難啊!
正想着,偏偏還有不長眼的上門,馬車突然停下,讓楚王不爽:“怎麼了?”
“王爺,是林太師府上的丫鬟求見。”趕車的阿金有些爲難的說道,沒敢說什麼王妃家的,那丫鬟直接攔住了馬車,他也沒辦法。
楚王怔了一下,好半天才反應過來席太師府上的人都爲什麼要找他?
完全沒有威懾的瞪了偷笑的沈卿晚一眼,楚王很不耐煩的說道:“什麼事?”
丫鬟剛好走到馬車前,頓時感覺到了一股冰冷的戾氣,不由得縮了縮脖子,聲音都帶着顫抖:“回王爺,王妃正在趕過來,希望能跟王爺告別。”
沈卿晚挑眉,林知予這是要楚王等她了?
呵呵,林知予是不瞭解楚王啊,以楚王的脾氣,怎麼可能專門停下來等誰?只有別人配合楚王時間的。
沈卿晚這會兒還不知道,她趕緊趕慢的去了王府,其實已經讓楚王等了。
楚王原本計劃的出發時間,可比她預料的早好多。
因爲到了王府就看見衆屬下還在喫早飯,所以沈卿晚沒有多想。
“滾,讓本王等,她有幾個腦袋?”楚王暴脾氣一出,那丫鬟噗通一聲就跪在地上,全身發抖。
阿金極爲有眼色,抗住自家主子的氣勢,立刻駕着馬車往前走,瞥了一眼原本相府的馬伕,這會兒大汗淋漓,面色蒼白,一隻手扣在車廂上纔沒有讓自己摔下去。
阿金不由得感嘆,自家主子的氣勢又強了啊!
一邊感慨,一邊豎起耳朵聽,內心的八卦之火熊熊在燃燒。
果然,不一會兒阿金就聽到沈卿晚極爲細小的聲音:“阿遠生的哪門子氣?不過是個丫鬟,都是照主子命令行事的。”
“蠢貨,沒事兒就跑出來礙眼。”楚王雖然這麼說,可週圍的氣勢慢慢在收斂。
阿金一副果然之色,相府的馬伕也終於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