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青葵真是恨不得就把那盆麪粉往顧西冽頭上扣,讓他自己分辨分辨,到底是麪粉厚些還是他自己的臉皮更厚些。
“顧西冽,你有意思嗎?多少年前的事情了,你現在還拿出來說。”
那是她纔到華國那年。
顧西冽在墨西哥救下她後,徑自把她帶回了顧家,顧安很詫異顧西冽帶了個渾身是傷的小姑娘回來,但依舊還是找人救治了她。
本以爲救治完這事就算了了,但是沒想到顧西冽卻堅持要將她帶回華國。
書房裏,年少的顧西冽站在紅木桌前,一字一頓對着顧安道:“我要把她帶回去。”
顧安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他,“帶回去?帶哪兒去?”
顧西冽毫不猶豫的回答,“我身邊。”
顧安答應了,不顧汪詩曼的反對答應了,當然還有顧雪芽的哭鬧,小孩子對自己的地盤有天生的敏感,她彷彿察覺到了有個女孩兒要進駐到自己的家裏,所以撒潑打滾無所不用其極,可是沒用。
因爲在顧家的小輩裏,顧西冽的權威是最大的。
從墨西哥回東城,宋青葵病了,燒得很厲害,原因很簡單,受傷+水土不服。
房間裏,純黑的遮光窗簾,將窗外燥熱的陽光遮了一個徹底,也隔絕了那些此起彼伏的蟬鳴。
這是7月末,正是盛夏的時候。
黑白色調的臥室裏,kingsize的大牀上,宋青葵躺在那兒像是一個可憐的洋娃娃。
薄被蓋着她,只露了一個瘦削的肩膀和如珠如玉的臉龐,她的眼眸很漂亮,茶褐色的,瑩透又清澈。
顧西冽坐在牀邊,輕聲問她,“再忍一忍,醫生馬上就來了。”
宋青葵乖巧的眨了眨眼,示意自己知道了。
她的臉色很蒼白,羸弱的白,這是常年沒有見到陽光的白,病態的,脆弱的,卻又有着驚人的美麗,不過纔是稚齡,就能看出來,假以時日,風情自盛,該是何等的耀眼奪目。
醫生來得很快,是個女醫生,姓吳,約莫三十出頭,看着很是溫柔的模樣,她給宋青葵量了體溫後,再問了一些問題,顧西冽都一一回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