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戰嘉見舒望語收下名片,就立刻把事先放到了蘇父身上,直接當場罵了一頓,“手裏現在員工發生這樣的事情,你平時都是怎麼看管的?!我讓你來管理這些人,不是任由他們在這裏胡作非爲的!”
他也是氣急了,如果不是這次巡查恰好發現,或許真的會有員工受到這般奇恥大辱,而舒望語這樣無辜的工人恐怕會寒心。
“把這件事情給我好好的處理,該懲罰的絕對不能手軟,聽到了沒有?!”他又狠狠地喝斥着蘇父,那副氣勢洶洶的樣子嚇得在場所有人都抖了一抖。
蘇父不敢有絲毫的怠慢,連連點頭答應着,“是是是!我一定會好好的懲罰這些敗壞規矩的人,絕對不會讓紀總您失望的!”
他也是叫苦不迭,但是面對紀戰嘉的命令不敢有絲毫的怠慢,直接就對着男員工發號施令,“從今天開始,你給我捲鋪蓋滾蛋,我這裏不需要你這種心術不正的人!”說着他覺得不解氣,狠狠的朝對方踹了一腳。
男員工此刻臉色瞬間慘白如紙,想也不想的就苦苦哀求着,“我已經知道錯了,我罪該萬死,不應該打她的主意,但是求求您大人有大量饒過我吧!”
面對員工的哀求,蘇父卻絲毫不爲所動,嫌惡的把人踹倒一邊,“求我有什麼用?這都是你自己作的,誰讓你不好好工作的?現在立刻給我捲鋪蓋滾蛋!”
他此刻對男員工也沒好氣,更是恨不得立刻把人給扔出去,但任由男員工追悔莫及,都改變不了被趕出去的命運。
事情就此告一段落,紀戰嘉也很快就離開了,他前腳剛走沒多久,顧承澤幹完手中的活恰好回來。
看着眼前明顯有些狼狽的舒望語,他皺着眉頭詢問起來,“發生了什麼事情?”
雖說工廠裏沒少有人針對他們二人,但一般來講也沒有人敢直接當面惹事,只是自己被了沒一會,舒望語這邊就很明顯出了問題。
想到這裏他臉色臭了幾分,有些不悅的追問着,“告訴我,剛纔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是不是有人欺負你了?!”
舒望語原本想隱瞞,但是看着很明顯想要打破沙鍋問到底的顧承澤,只能老老實實的托盤而出。
“抱歉,我不是故意要給你添麻煩的。”她下意識的向顧承澤道歉,但其實心中也是委屈不已。
顧承澤勃然大怒,同時心裏也感到愧疚,他不顧外人的眼光心疼的把舒望語摟到懷裏,“這不是你的錯,你不用跟我道歉,是我沒能保護好你。”
本身舒望語跟他冒風險來到這裏就已經吃了不少苦頭,如今又發生這樣的事情,說起來也都怪他沒有本事。
他當初只顧着給兩人做面部僞裝,卻忘記舒望語會因爲這種事情而喫虧,這的確是他的疏忽所造成的。
舒望語驟然之下被摟進溫暖的懷裏,委屈的情緒如同大水決堤一樣,她忍不住溼了眼眶,“我沒關係的,你不用自責,我以後一定會注意身邊的情況。”
她剛剛經歷過絕望,雖說在紀戰嘉的幫助下得以脫離魔掌,但此刻情緒正是不穩定的時候。
顧承澤察覺到胸前的衣服有些溼潤,心中更是愧疚不已,他鄭重其事的在舒望語的面前保證着,“我一定會好好的保護你,絕對不會再讓你受欺負,所以不要難過了,我會心疼的。”
在而後的幾天裏,因爲紀戰嘉維護舒望語的事情,衆人都看在眼裏,果真是沒有幾個人再敢打舒望語的主意。
但不打舒望語的主意並不代表念頭就會消失,有一些人眼神不老實的瞅着舒望語,肆無忌憚的用眼神侵略對方。
顧承澤察覺到這些人的注視,重重的冷哼一聲,“看什麼看?!”
其他人看到顧承澤發飆,都不免有些膽怯,偷偷的收回了視線,但仍舊有一部分人不怕死,想要挑釁顧承澤。
“我們只是看幾眼了一眼,你老婆又不會少了一塊肉,何必發這麼大火氣!”一位長相猥瑣的男人說着還肆無忌憚的往舒望語的身上瞅,那副樣子着實讓人覺得有些討厭。
雖說舒望語的面容是醜了些,但那副玲瓏有致的身材着實不少人眼饞,繼而也難怪會有許多人冒着被發現的風險,也要想辦法去佔便宜。
長相猥瑣的男人看向舒望語的眼神更加火辣,忍不住朝顧承澤挑了下眉頭,“兄弟,雖說你老婆臉上的胎記是嚇人了點,但你小子運氣真夠好的,能娶上這麼一個老婆,晚上可真是夠享受的!”
顧承澤聞言臉色更加難看,眼裏更是帶着一絲殺氣,“把你剛纔的話給我收回去,再讓我聽到,小心我對你不客氣!”
他同時記住了這幾個用眼神侵犯舒望語的員工,準備找機會好好的教訓對方一番,順便在工廠裏立威。
長相猥瑣的男人聞言撇了撇嘴,滿臉不服氣的瞪回去,“別忘了現在還是上班時間,你要是敢在這裏動手,到時候誰吃不了兜着走還不一定呢!”
然而就在長相猥瑣的男人試圖在工作的時候對舒望語佔便宜,但是卻被顧承澤及時發現,狠狠地將對方的手臂扭了一個詭異的弧度。
隨着一聲慘烈的叫喊聲,其他的員工都紛紛露出了驚恐的神色,隨後沒過多久顧承澤就成了工人頭頭,成功用手段震懾住了這裏的所有人。
有一些膽子大的工人開始上去套近乎,時間久了就把話題扯到工資上面,一個兩個都紛紛開始抱怨起來。
“我們辛辛苦苦幹了這麼久,什麼苦頭都吃了,結果這裏的老闆總是拖欠工資不發。”說着一位年長的男員工忍不住嘆了一口氣,眉宇之間更是滿帶愁容。
舒望語對此感到好奇,出聲問了下來,“你們之前就沒有去找老闆討要過工資嗎?”
拖欠工人工資的確是一個很嚴重的事情,但一般來講這些員工應該都會去討要,而不是在這裏滿面愁容的抱怨。
年長的男員工聞言更是無奈的搖了搖頭,“哪裏沒有要過?只是剛開始的時候還找藉口敷衍我們,後來直接威脅趕討要工資就直接開除,我們可都等着這點錢養家餬口,哪裏還敢有膽子招惹他們!”
另外一位員工談到工資,更是滿面愁容,“我們現在都準備商量着集體罷工,就算是拼個你死我活,也要把工資給討要回來。”
他們大多都是拖家帶口,靠着這一點微薄的積蓄撐起整個家,可如今工資卻一拖再拖,是個人也頂不住的。
顧承澤和舒望語對視一眼,雙方都露出了一抹喜悅,他們知道機會已經來了。
“其實實不相瞞我們是記者僞裝進來的,想要在這裏取證,找到這裏的老闆違規不合法的證據。”說着顧承澤更是擺出一副義正言辭的模樣,想用這種方式震懾住其他員工。
舒望語在這個時候跟着接話,“是這樣的,大家出來工作也不容易,我希望你們能配合我們的行動,這樣到時候我們也能順手把你們被扣押的工資給討要回來。”
只要能夠打通這一關,集合這裏的員工,她和顧承澤就能在裏面去取證,尋找最關鍵的證據。
然而大家看着眼前反轉的一幕,都紛紛有些面面相覷,其他的人更是連連搖頭後退。
舒望語見這些人露出膽怯的模樣,忍不住繼續勸說着,“你們就算集體罷工,也不一定能把工資給討要回來,如果能配合我們去取證,或許還有一線生機。”
而且她算是看出來了,蘇父在這裏一家獨大,紀戰嘉更是裝聾作啞任由對方胡作非爲,這些員工想要討回正義沒有那麼容易。
其他的員工紛紛搖頭,面露怯意的拒絕着,“你說你是記者我們就要相信嗎?況且如果我們配合你們的行動,到時候出了問題該怎麼辦?!”
“就是,你們這些媒體就只顧着自己曝光,哪裏管過我們的死活,到時候說不定我們非但沒能討回工資,反而還會落得個悽慘的下場!”有的人硬着頭皮頂撞着,更是把事情往最壞的方向猜測。
也難怪他們對記者如此牴觸,畢竟本身媒體也只是爲了一己私慾賺錢,又有幾個人會伸張正義,幫助這些社會最底層的人士。
舒望語看着這羣不願意配合的員工,心中只感到無力,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不過好在顧承澤要鎮定許多,他重重的咳了一聲壓下那些議論紛紛的聲音,這纔不緊不慢的開口,“我知道你們的顧慮,但是如果你們願意配合我們兩個,等到事情結束我不但會爲你們討回工錢,還會額外給你們一筆安置費用,足夠用來補償你們的損失。”
蘇父所管轄的這個工廠絕對有問題,但目前也只是猜測,在沒有拿到確切的證據之前,還不能就此妄下結論。
其他的員工被顧承澤所許諾的好處打動,紛紛都有些猶豫,在思考一番過後咬牙點頭答應下來,決定配合對方的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