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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八章、悲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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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丕被送到草場的時候,曹操正在軍帳之鄭魏吳聯盟與漢室正在打一場不怎麼慘烈的戰爭,戰場被放在建鄴城前,三方投入的兵力算在一起未超過十萬。

    周瑜對戰場的選擇多有怨言,在哪裏打不好,非要在自家門口。孫策對垂是無所謂,滿腦子都是有架打的興奮!孫堅雖然被兒子奪了領導的位置,但還是站在城頭給自家大兒子壓陣。與二兒子孫權相比,大兒子孫策無疑更合他的心意。勇猛,直率,像他!

    孫策不太清楚自己老爹的心思,他也沒什麼時間去思考老爹是什麼想法。戰場之上,形勢變就變,他不能分心。指揮權已經被他交給了周瑜,周瑜比他更適合戰場指揮,他其實只想上場打架。人間的事一直都很讓他鬱悶,孫權對他妻兒的提防讓他痛心疾首。

    他並不是一個心眼的人,死下來之後也不是一個心眼的鬼。可身爲大丈夫,除了事業剩下的不就只有妻兒了。爲了江東基業穩固,他可以把自己打下來的家業交付給弟弟孫權。可弟弟是怎麼做的?上位不久就把大喬和幾個沒長大的兒子給送到了民間隱居,給兒子孫紹找的老師又都是些不懂軍略的,用意何其明顯。大喬死下來之後倒是沒有多什麼,可作爲丈夫,孫策怎麼能不痛心。

    還有妹妹孫尚香的事,把親妹妹當成政治籌碼,這是當哥哥的能幹出來的事兒?妹妹比劉備了三十二歲,卻和劉備在同一年死下來。到現在已經過了三年,卻依舊不願來見父兄,只肯自己孤零零一個鬼在窮鄉僻壤裏隱居。

    孫策能做什麼呢?大概只能是在戰場上發泄自己胸中的憤懣吧。

    樊噲是避着孫策的,倒不是他怕了孫策,也不是他不想和孫策打上一架,而是城頭的劉備沒有給他發這樣的命令。作爲最熟悉魏吳勢力構成的鬼,劉備被老祖宗劉邦任命爲此次戰爭的漢軍指揮官,長安和成都兩成的將士都需要服從他的指揮。

    指揮的範圍在理論上也包括了漢朝的歷代皇帝,但是劉備沒敢真的去指揮那羣祖宗。雖都是姓劉的,但血緣世系上實在是隔得太遠,一羣皇帝裏關係最近的還是三百多年前的孝景皇帝。

    劉啓真的是個好樣的,一個兒子是有名的孝武皇帝劉徹。一個兒子的後代裏出了光武皇帝劉秀,而另一個兒子的後世孫中又蹦出了劉備。劉邦很期待劉啓還能帶給他別樣的驚喜,兒孫多在某種程度上來看,真的是一件大大的好事!不定哪一,就又出了一位英主。

    曹操的頭痛病又犯了,犯的有些不講道理。死都死了,脫離了軀體,居然還會犯頭疼…,死下來還帶着病的鬼大概是找不出第二個來。

    曹丕死下來的事情他三前就知道了,也派了曹昂去接這位皇帝兒子。對於這個兒子,他也有些怨言,曹彰死下來之後乾的第一件事就是來告狀。曹植的七步詩,乾脆被有心鬼給傳遍霖府。上次碰見扶蘇,扶蘇還問過他這事兒來着。他沒好意思什麼,兄弟殘殺,這種事情實在沒辦法做辯解。

    “煮豆燃豆萁,豆在釜中泣。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扶蘇是念着這首詩,離開的。曹操在他走之後就找了面鏡子,鏡子裏的自己滿面通紅,羞愧到自己都不忍心見。他知道扶蘇並沒有嘲諷的意思,只是感慨當年胡亥對兄弟們的殘殺。可他依舊感到很羞愧,胡亥那是被趙高給忽悠的,孩子不懂事。曹丕可不是啊,曹丕是自己安排的老師教出來的,乾的事情都是出於他自己的決定。

    有必要收拾一下這個兒子了,生前沒有教給他的,那就死後再教好了。

    曹丕的心情有些忐忑,沒想到死後還會見到祖宗,他一直認爲死後會在帝陵里居住來着。能見到祖宗,那就代表着也能見到其他人,也就是,他也能見到甄宓。他不想見甄宓,甄宓死的時候被他披髮掩面,已瞞上蒼。人做了對不起一個饒事,總是會有一種莫名的畏懼。這種畏懼有時候會推動一個人做出一些瘋狂的舉動來,曹丕在人間已經瘋狂過了,死後大概不會再瘋狂了。

    曹昂始終沒有和他話,這是曹操的交待,爲的就是給曹丕一個下馬威。

    對於沿途的景色,曹丕並沒有什麼觀賞的心情。老爹那還有個被自己弄死的弟弟呢,曹彰脾氣火爆,見了面很可能最自己直接動手,自己好像打不過他……

    一隊騎兵攔在馬車的前頭,爲首的是名身着銀甲的青年將領。曹昂看着這名將領,略有些疑惑。士兵們穿着的的確是魏軍的服飾,但己方好像並沒有穿銀甲的將軍。

    馬超的嘴角彎了彎,露出一絲欣喜。軍師的安排果然沒錯,在這真的劫到了曹操的兩個兒子。示意士兵們把馬車團團圍住,馬超張口道:“漢中王麾下驃騎將軍馬超,奉命請二位公子前去做客。”

    曹昂按住腰間劍柄,目光凜凜,道:“若我兄弟二人不願前去呢?”

    “那就請恕馬超無禮了,王命不敢違,只得強請。”

    曹昂按住劍柄的手又悄然鬆開,他不是馬超的對手,沒有硬抗的必要。

    “劉玄德怎麼又改成漢中王了?帝號去了?”

    “漢中王所以稱帝,皆因你曹氏篡漢,不得不爲之,如今漢室歷代先帝皆在,漢中王自然降爲王位,以示尊重。倒是你家的曹阿瞞,還在稱什麼魏王,也不知是哪一朝的魏王。”

    面對馬超的嘲諷,曹昂面色不變,悠悠道:“既然漢中王盛情難卻,那就勞煩將軍領路。”

    曹丕有些擔心的抓住兄長的衣角,聲道:“大兄,此番你我被劫掠而去,怕是有性命之憂啊!”

    曹昂苦笑道:“都已經是鬼了,上哪死第二次去。放心就是,無非喫一些苦頭罷了。父王得知消息後,會想辦法救我們的。”

    曹丕又悄聲問道:“父王一向可好?彰弟又如何?”

    曹昂搖搖頭,道:“父王被你在人間的所作所爲氣的厲害,彰弟聽你下來,就一直在磨劍。二弟,你做的太過了,本是兄弟,如何便下得了手?子建所作的七步詩,已經傳遍霖府,你叫父王如何去見外人。”

    曹丕不再話,他實是無話可。事情都是自己幹出來的,推脫也推脫不掉。對於未來在地府的生活,曹丕已經不抱什麼希望。

    閻君殿來了一個女鬼,一個漂亮到讓妲己都爲之側目的女鬼。江南有二喬,河北甄宓俏。曹植的洛神賦,所言不虛。地府的很多鬼都在爭論,爭論洛神賦到底是在寫誰。很多鬼都認爲是在些甄宓,也有很多鬼認爲是在寫曹植的原配妻子崔氏,還有一部分鬼認爲洛神賦就是一種虛寫,是曹植藉以表達自己政治上的鬱悶所作。

    甄宓對着臺上的閻君們躬身一拜,道:“拜見諸位閻君,甄宓有事相求。”

    張良問道:“你有何事,要求於我等?”

    甄宓略有些感傷,道:“我請求前往投胎,還望諸位閻君允准。”

    老大疑惑道:“你的陰壽還有很久,爲何急於投胎?可是因爲曹丕?曹丕和你的因果很深,來世自會有所清算,非是我等閻君徇私。”

    甄宓點頭道:“我並非對閻君們有什麼怨言,只是心中悲苦,不願再困惑於生前種種,還望諸位閻君全我所想。”

    我想了想,道:“投胎一事,並無不可,只是飲過孟婆湯,前塵皆忘。你尚有一子一女在世,便不等一等他們麼?前漢孝昭皇帝劉弗陵死下來時,因不見生母,傷心欲絕,你也想你的孩子也如此麼?”

    甄姬面上浮現一絲不忍,這世上哪有不疼愛子女的母親,便是強硬如呂雉,不也爲劉盈的離去而落淚麼。

    遞了個眼神給妲己,妲己心領神會。走下臺去,拉住甄宓的手,道:“妹妹再給自己一些時間,好好考慮考慮,投胎終究是大事,不可隨意決定。街上新開了一家點心鋪,我帶你去轉轉,散散心,其他的事回頭再!”

    甄宓便跟着妲己走出了大殿,步伐中似乎生出了一縷牽絆。

    閻君們其實很憐憫甄宓的境遇,人間的一些悲劇,無論看過多少次,都依舊會讓我們這些神仙有所不忍。

    人是一種複雜的動物,總是因爲這樣或那樣的理由,做出許多旁人無法理解之事,甄宓的悲劇就是其中之一。

    生而爲人,在很多時候都不是一件很開心的事情,人間的現實,本質上就是一幕又一幕的悲劇。人們在這種悲劇裏固守着微薄的希望,並在反覆的求索裏探求生的意義。

    喜悅、悲痛在其中反覆交織,善待與傷害在這交織裏循環出現,構建出種種相似卻又不同的人生。

    世間最大的痛苦,大概就是活着這件事。世上永無至今的痛苦,就是一次又一次的輪迴。無數的生魂在輪迴裏沉浮,卻對自己的將來所要經歷的一無所知。

    甄宓,只是這無盡歲月裏的怨鬼之一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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