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朝的皇族最近的情緒都有些低落,劉邦一要指着頭頂罵上十幾次。劉病已每日躲在州丞府,不敢出來見家人,劉奭乾脆跑的遠遠的,找了個犄角旮旯不冒頭。
無他,人間的劉驁實在有些荒唐了一點。沉迷酒色,大興宮室,趙飛燕和趙合德把他迷得神魂顛倒,軍政大權居然再次放給了外戚。借外戚收拾太監倒不是不行,但是其中的火候要是掌握不好的話,只會出現一個比太監還要強勢的政治羣體。太監沒什麼親戚,就算老家有一家子人,也都是些沒什麼見識的民。外戚和太監不一樣啊,外戚不止有一大票的親戚,這些親戚還大多是顯貴啊,這樣一羣人形成一個政治團體,做皇帝的居然還有心思去沉迷酒色?
劉徹已經摔了十幾個盤子,這不孝的孫子,自己爲了不受外戚掣肘,做了多少努力,劉驁倒好,還給外戚放權。
又摔了幾個碗,還不夠解氣,對着一旁的衛子夫道:“子夫,我的弓放在了哪裏?”
衛子夫知道他的意思,笑道:“弓在哪我知道,只是劉驁還沒死下來,陛下拿着弓要射誰?”
劉徹悶悶的哼了兩聲,又繼續去摔盤子。
又摔了半刻鐘,劉邦邁着大腿,帶着劉恆和劉啓過來找他。
劉邦雙臂抱懷,嘴裏嚼着草根,腰上掛了一把仿製的赤霄劍。他特意去找呂不韋定製的,被訛詐了好大一筆!不過劉邦不在乎,地府的所有賭場都是他的買賣,財大氣粗,都是錢兒!
劉恆和劉啓一人一把長戟,分左右站在他身後,看樣子,是在扮執戟郎。
劉徹不太喜歡劉邦這個祖宗,做皇帝的人怎麼能這麼流氓。不喜歡歸不喜歡,終歸還是祖宗,拜還是要拜的。
“劉徹拜見太祖高皇帝,太祖這是要?”
劉邦擺擺手,匪裏匪氣的道“排練陣勢,等劉驁死下來,我要把他搶出來痛揍!”
劉徹沒見過從地府鬼差手裏搶饒大戲,疑惑道:“從哪裏搶?等他從判官府出來不就好了?”
劉邦氣道:“祖宗一刻也等不了!你幹不幹?”
衛子夫看了看滿地的盤子碎片,嘆了口氣,捅了捅劉徹。趕緊跟着去吧,再不去家裏就沒有盤子可用了。
劉徹在衛子夫的眼神鼓勵下,決定跟着劉邦幹一次。讓衛子夫取來他的弓,又背上箭囊,在腰間別了一把短劍。
劉邦獲得了一個弓兵!
商丘城的城牆上,一個鬼卒遠遠的看見了劉邦四人,匆忙的從城牆下來,一路跑到州丞府。
還沒進樓,就在外面大聲喊道:“大人!你祖宗們來了,都帶着兵器,還有一個提着弓的。”
劉病已不等他進門,先一步從樓裏跑出來。這鬼卒是他特意安排的,專門負責放風,看見祖宗們提前過來稟報的。這樣的鬼卒他一共安排了四個,分別守在四個城門那裏。劉驁這個孫子不爭氣啊,害得他也要多幾手防備。
“他們到哪裏了?”
“已經到了城下,就快進城了。”
劉病已又匆忙跑進樓,拉着一臉困惑的許平君,急促的道:“平君,快,跟我出去躲一躲。”
“不就是祖宗們來了麼?你躲什麼?難不成他們帶着兵器是要打你?”
許平君到這捂嘴偷笑。
劉病已道:“倒不是怕他們來打我,他們人再多也是我打他們,我遊俠來着!”
許平君笑道:“對對對,你最厲害啦!那你怕什麼?”
劉病已連忙解釋道“我怕他們拉我下水,州丞府裏的卷宗記載過當初趙高和高祖都被人從鬼卒手裏劫過,我擔心他們打算對驁兒也這麼幹。劉驁再不爭氣也是你我的親孫子,大不了帶回家裏揍一頓也就是了,劫人太過了。”
許平君被他拉着跑出樓,劉病已又鎖好大門,在上面貼了一張早就準備好的告示。
“州丞視察全州,歸期未定!”
劉邦對着這張告示發了一會呆,這告示寫在一張獸皮上,一點灰也沒有落,貼的還有點歪。當他劉邦是傻子麼?一看就是新貼的啊。糊弄鬼也做的像一點好吧?祖宗可不好騙!
帶着兒孫在商丘城找了足足三圈,就是沒見到劉病已和許平君的影。
劉邦只得放過劉病已,帶着劉恆、劉啓和劉徹回去操練。
劉病已成功的躲了過去,劉武沒有,他也想躲來着,他又沒做過皇帝,皇帝的事他不想摻和,再過些年他就去投胎去了,現在只想好好享受一下鬼生,結果被劉邦帶着人從酒館裏生生拖了出來。
想跑,不可能的!
劉據聽了劉武的慘象就帶着兒子劉進躲到了衛青家裏,高祖瘋了,四處在抓劉氏的壯丁,劉榮都被他弄去了,聽慄姬去閻君殿投訴了。閻君們最好管一管,這一太過提心吊膽了。從鬼差手裏劫人,要去背石頭的,背石頭可不是個好差事。
慄姬的確到了閻君殿,投訴了劉邦拉壯丁的行徑!老七對此表示很氣憤,劉榮基本就是被他父親給逼死的,怎麼還能算在劉氏的皇族裏,拉壯丁也不是這麼個拉法。
老七在我們這些閻君的白眼裏親自下了場,拉着慄姬的手就去找劉邦。慄姬有心把手抽出來,卻正看到老七對她輕輕笑了笑,臉紅了一下,還是沒抽出來。
劉邦很好找,基本只有三個地方,草場上的長安城未央宮,懷城裏的樓,閻君城的賭坊。
劉邦此刻就在懷城的城外,這附近就這裏足夠寬闊,適合練兵。
老劉家的子孫基本都在這了,其中貢獻最大的就是劉勝,這個荒唐的諸侯王在人間生了一百二十個兒子,如今盡數死到地府,成了劉家軍的主力!
老七帶着慄姬來的時候,劉邦正靠着一顆大樹坐着,監督兒孫們的訓練,劉武作爲最勇武的孫子正拿着一杆長矛站在衆親戚之前教授武藝。
慄姬看見陣中的劉啓,不禁往後退了兩步。老七又把她拉回來,輕聲在她耳邊道:“別怕,這是地府,有我在,誰也欺負不了你。”
慄姬紅着臉點點頭,老七給她的感覺很好,就像是很久不曾相見的情人,溫柔且溫暖。
劉啓自是也看到了慄姬,見她和老七拉着手,臉色不由得一黑。雖妃子改嫁的事在地府有很多,不過落在自己頭上的話,依舊不是很開心的事。
劉邦從樹下一路跑過來,笑的像一朵花,道:“七閻君啊,好長時間沒見了!閻君近來可好?”
邊邊抓住老七的另一隻手,雙手握着,上下不停的搖。
老七默默的把手抽出來,道:“我聽你最近在集結劉氏子弟,就過來看看,你這打動干戈的架勢,是準備造反麼?”
劉邦嘿嘿笑道:“哪敢啊!閻君們都是神仙,打都打不過,哪敢造反!”
老七眯了眯眼睛,打不過就不敢造反,要是打得過是不是就敢了。
“劉邦,你怎麼想怎麼做是你的事,不違背地府律令就隨你的便,我今來只爲一件事情,就是從你這討走劉榮。”
劉邦挪動到老七的身旁,拍了拍老七的肩膀,很是豪氣的道:“咱們這關係還用那些有的沒的!劉榮你帶走!看上誰了都可以帶走,你老劉大哥沒別的,就是夠義氣!”
老七把劉邦的手拍下來,笑道:“你敢和我自稱大哥?藐視閻君是要去背石頭的,你想去?”
劉邦臉色變的有些尷尬,道:“是兄弟我口誤,七哥你別揪着不放嘛!”
老七懶得再搭理他,對付劉邦這種老流氓最好的辦法就是離他遠遠的。老七從陣中帶出劉榮,拉着慄姬就走,任憑劉邦在後面不斷的留他,他也連頭都不回。
劉榮看見母親和一個男子如此親密,心裏有點忐忑,母親不是要爲他找個後爹吧……
他不想要後爹,劉啓對他再不好,那也是親的啊!
劉邦在老七走了之後又坐回到樹下,大漢在人間的氣數開始走上了下坡路,他雖然嘗試修行不成,但一些相關的書看了不少,也算略微懂得了一點望氣的學問。
人間的氣運走低,傷心歸傷心,該努力的地方還是要努力的。嬴政是一個好榜樣,人間亡了?沒關係,地府重建,專門盯着取代了秦朝的漢朝打。
劉邦覺得自己應該向嬴政學習,學習前朝的帝王並不是件丟臉的事,當年嬴政出遊,自己不也是大丈夫當如是麼,沒有那句雄心勃勃的話,哪裏會有後來的漢朝江山。
修行是不成了,死活都感受不到道和理的存在,劉邦已經放棄了,不過也沒關係,做不成閻君,走不了仙道,那就做一個統一草場的大帝好了。
嬴政去了界,扶蘇不是個好爭的性子,呂雉再厲害也只是個女人。姜尚少了諸子的幫助,周朝的勢力已經減弱了不少。一直在草場追着漢軍打的項羽也遲早要去投胎,他劉邦的勝算很大。這下民心,終究是向着漢朝的,地府的鬼也在逐漸被人間新死下來的鬼替換,漢營的衰退只是暫時的,隨着時間慢慢熬下去,只會越來越強。
宗室是個好東西,自家的子弟總比那些臣子要可靠。劉邦看了看在訓練的子孫,很多人在陣中都顯得有些混亂。這都沒關係,時間還有很多,夠格長期留在地府的也不少,總有像樣的那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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