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鈺轉過身來打量着顧清,卻發現她兩眼無神略顯狼狽。
“怎麼了小清?發生什麼事兒了?”顧鈺趕緊過來扶着顧清到沙發上坐下,然後一臉擔憂的緊緊盯着她。
顧清連連搖頭,淚眼婆娑的看向顧鈺,“哥,我想在家裏住一段時間。”
“好,你想回來隨時回來,鑰匙你不是也有麼,不用和我打招呼,若是不想自己做東西便出去喫,你怎麼高興就怎麼來。”
顧鈺伸手遞過去一張紙,語氣略顯急促,但是絲毫不缺關心當初那麼多的苦日子都是她們兩個相依爲命熬過來的,顧鈺視顧清便如同一塊稀世珍寶,只想萬般寵愛。
即便是要天上的星星月亮,只要她開口,自己都得去摘。
顧清走後秦桑梓依舊一瘸一拐的樣子,楚柏寒回想着顧清走時的神情,心裏越來越煩躁。
“阿寒......你可不可以帶我去醫院啊......”秦桑梓看出了楚柏寒的情緒有些不對,於是故意捏着嗓子撒嬌。
楚柏寒果然上道兒,趕緊過來檢查她的傷勢,“估計是傷到了骨頭。”
說完便打橫將她抱起往樓下跑去,一路上看到此情此景的員工都驚訝的捂住了嘴巴,更有膽子大的竊竊私語。
“天哪!咱們總裁和顧小姐這是婚變了!?”員工a愣在咖啡間,手裏還哆哆嗦嗦拿着個杯子。
“估計是唄,不過我怎麼瞧着楚少懷裏的這個人這麼眼熟呢,好像是夫人以前的朋友,而且楚少以前就和她在一起過。”員工b在這裏工作的久,類似於這種八卦她多多少少都知道一點兒。
“媽耶!那這就是舊情復燃了!?嘖嘖......還真是一出大戲啊。”員工a嘬了口咖啡後就望着那抹急匆匆的身影不停咂嘴。
“豪門不就是這樣麼,家裏紅旗不倒,外頭彩旗飄飄,一般人家的正妻爲了保全榮華富貴只能忍氣吞聲,稍微有點兒背景的也免不了整天抓那些小三、小四、小五的,何必呢!”
員工b長嘆一口氣,端起自己的咖啡杯便回到了座位上。
a市警察局內。
常韞腳步匆忙的往重案組辦公室走去,手裏一沓厚重的文件並沒有拖垮她的腳步。
咚咚咚——
“進來。”
常韞迫不及待的推開門,看見進來的人是常韞,沈麒麟直接站起身迎了上來,“怎麼樣?都查到了麼?”
常韞點點頭把手中的資料遞了過去,“嗯,你讓我查的東西都查到了,那個叫趙毅的果然有問題。”
辦公室裏的氣氛頓時熱鬧起來,大家都因爲找到了一個新的突破點而高興。
“他有沒有什麼可疑的行程?”沈麒麟問道。
常韞抿嘴一笑,從那堆資料的上方拿出了一個小地圖,然後在一個叫旗嶺村的地方畫上了一個圓圈兒。
“這是什麼意思?”凌城不解的問道。
常韞翻找出資料遞給他們,一邊說一些細節,一邊讓他們自己看自己調查出來的大致內容:
“趙毅原本是a市一個有名的蛇頭,專做一些販賣人口和走私的生意,幾年前沐恆接管沐氏他也一併金盆洗手做了助理。”
“可是a市這幾年並沒有降低犯罪率啊。”凌城更是不解。
常韞一拍手,言行間皆是成功女性的魅力,“對,所以可以的地方就在這兒,他把所有的髒生意都暗自轉移,不再像以前一樣明目張膽的做了。”
“你說的這些又和這個村子有什麼關係?”閆拓依舊冷着臉,纖長的手指敲了兩下地圖,慵懶的打了個哈欠。
“自然有關係,我們這裏男女比例極度失衡,所以在一些偏僻的村子裏就會有很多人爲了延續香火找這些人買女人,趙毅在吳璇失蹤那年就來過這裏。”
常韞翻出了趙毅卡戶裏的莫名進賬和趙毅的行程資料做對比,二者之間有怎樣的關聯一眼便知。
“有沒有查到村子裏是否出現過叫吳璇的女人?”沈麒麟趕緊追問。
“這個還沒查,村子裏面的住戶太多,要查的話估計要很長時間,而且還有一些因爲種種原因沒有戶口的,查起來可能會有難度。”
常韞略顯爲難,那一部分地區常年有販賣人口的事情發生,警察多次介入卻什麼都查不到。
被賣過去的女人有了孩子的都已經認命,年紀小的顧及體面也不願意多說,恐怕即便是大羅神仙下凡也難以判案。
“阿城哥,要不我們帶人去走一趟吧。”沈麒麟的眼睛裏帶着一絲灼灼的光亮,凌城知道他是個急性子,於是便沒有多加阻攔,反而點點頭答應了下來。
他們隨便找了一個破舊的麪包車,帶着一隊人馬便往那個村莊開去,山路崎嶇,光是來回的路程就要四個小時,眼瞧着到了山腰處,那路窄的連車都過不去了。
“看來小爺我又得受一回皮肉之苦了。”沈麒麟跳下車長嘆一口氣,看着前方蜿蜒曲折找不到盡頭的羊腸小路他只能自己安慰自己都是爲了案子,自己選的自己得受着。
凌城被他喫癟的表情逗的憋不住笑,剛要走纔想起來囑咐身後的一隊特警,“你們就在這兒等着就好,時刻保持謹慎,千萬別讓別人發現。”
“是!”一隊特警壓低了聲音回答。
沈麒麟和凌城只揣着一把手槍便往山上走去,越高眼前的景象便越朦朧,直到眼前的路全部都被山中的瘴氣給擋住,二人才緩緩停下腳步。
“這一會兒下山可怎麼辦啊,都看不清腳下的路,萬一一下子踩空掉到了懸崖下面,小爺我這不就英年早逝了麼。”
沈麒麟一邊喘着粗氣,一邊用袖子捂着口鼻說道。
“不會。”凌城只簡單回了他兩個字。
“還是阿城哥心疼我,捨不得我年紀輕輕就命喪於此。”沈麒麟賤嗖嗖的笑着回頭,還朝着凌城飛了兩個媚眼兒。
“我是想說禍害遺千年,所以你絕對死不了。”凌城笑着打趣,二人這麼走,這段路倒也不是很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