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深,燊陽道上大大店鋪早已打烊!
可姜炎卻在一處拐角看見了光亮,姜炎修武用功,想必也有肯喫苦的店家。
總是有十二個時辰全候營業的商鋪吧!
姜炎本來就是隨便轉轉,卻被這“燊陽道”獨一份還未打烊的鋪子吸引!
沒看見這鋪子裏賣什麼,倒是被這掌櫃吸引。
只見那掌櫃看樣貌,四十來歲中年大叔,穿着白色汗衫,頭髮不多卻瀟灑地、孤傲迎風飄擺,正在油鍋裏炸油條。
油鍋翻滾,油條金黃。那掌櫃目光如炬,動作麻利,兩雙筷子使得利利索索。掌櫃見姜炎癡癡看着自己,也微笑着打起招呼:
“夥子,嗨,嗨!”
姜炎還是呆愣!
那怪異掌櫃見姜炎不理會,竟然起了英語:
“Hello,hereareyoufrom?hoareyou?”
姜炎機械地做出應激反應:
“I’mfine,thanksandyou?”
出這話,姜炎才緩過神來,詫異地看着那炸油條大叔:
“掌櫃的,您怎麼這麼早?半夜就炸油條?不是應該早晨嗎?
“哈哈,夥子,不早了,我炸好了油條爲的是早上做煎餅,煎餅果子!你喫過嗎?”
姜炎恍然大悟,這些買賣人都不容易,半夜就做改的活,真是不容易啊。
姜炎看着商鋪裏,擺着各種盔甲、衣袍、金棍銀槍。
但奇怪的是,這些戰甲不像是修武人所穿盔甲,倒像是京劇中的唱戲用的“戲服”!
那掌櫃看姜炎對貨品好奇,就遞給姜炎槍、棍!
姜炎拿着好奇,卻不會使用,上下轉轉槍,左右插插棍。
掌櫃大笑,夥子槍不是這麼用的,只見那掌櫃接過銀槍,熟練的耍了起來,那銀槍在行家手中截然不同,棍子也猶如活了起了,槍似銀龍、棍似旋風。
若猴王耍棍,更似霸王回馬槍!
姜炎禁不住讚歎“高手在民間”,拍手叫好:
“好!”
那掌櫃微笑,揮揮手,搖搖頭:
“獻醜了!兄弟,你看上我傢什麼物事?咱倆有緣,我便宜賣你!”
男人購物不像女人,女人一般走哪裏,看哪裏,買哪裏,邊走邊買邊逛,購買慾是隨意發揮!
然而男人是先有計劃,想好了那件物事,再進行篩選,最後購買!考慮的時間多,買的時候很利索。
這姜炎來這裏本就是隨便轉轉,根本沒想買什麼,見掌櫃詢問,就回了一句“隨便看看”!
完這句,姜炎就準備離開,想着太晚了,早點回家!
可掌櫃的顯然想要開開張,拿出一個五顏六色紅白黃綠藍“京劇”臉譜!
“夥子,你見過‘變臉’嗎?我賣你一個能“變臉的臉譜”,如何?”
那掌櫃邊拿出“鐵面臉譜”邊邊親自示範。
一會兒,變出一個紅臉的道爾頓,
黃臉的典韋、白臉的曹操、黑臉的張飛,眼睛一瞪“叫渣渣”!
更又變幻出紫色王、綠色的魔鬼、金色的猴王、銀色的妖怪、灰色的精靈,模樣怪異“笑哈哈”!
姜炎看這掌櫃賣東西,真肯使力氣。
那掌櫃一邊變臉,結合角色不時還唱上幾句,練上幾下!
姜炎讚歎掌櫃唱唸做打、手眼身法,功夫真是不簡單。
再不讓人家開開張,實在於情於理有些不過去。
不爲面具爲面子!
“掌櫃的,這鐵皮面具我買下了!敢問您貴姓,這面具又多少銀兩?”
“識此面具者,分文不取,不識此面具者,你就掏出“一金幣”吧!”
姜炎心想還是被掌櫃黑了,一個“油條”賣出“金條”的價!還暗嘲自己不識貨!
買的不如賣的精,不過姜炎一個是答應了,只怪自己事先沒有問價。另外一個金幣雖然很貴重,但姜炎現在可有的是錢,更有的是靈石!
一個金幣可在他眼中不算什麼!另外他的確佩服這掌櫃滿身功夫,嘴上的,手上的、腦子裏的,最後覺得這掌櫃真是不容易,起早貪黑,這營生,也是真不容易!
若自己轉身就走,那還真有點於心不忍,折騰人家一個時辰,一枚金幣權當看了一出大戲!
爲藝術,值,不光值,姜炎還打賞:
“真沒有金幣了,我這裏給您一顆靈石吧!”
一顆靈石可兌換一百金幣!
掌櫃滿臉陪笑,遞給姜炎“五色鐵皮面具”,上上下下好像尋着什麼,終於兜裏掏出一枚銅錢,遞給姜炎:
“絕無僅有,僅此一枚,客官這銅錢給您,我就不找您零錢了!”
“掌櫃的,不用找,都是送您的!”
姜炎本想把這枚銅錢還給掌櫃,但姜炎發現這枚“銅錢”確實奇異。
這枚銅錢顯然和塔星上流通的銅錢完全不同!
塔星上的銅錢姜炎在雪婆婆酒館見過,嶄新如鏡面!
而這枚卻,有縷縷銅繡顯着古老,有幽光閃爍透着神祕。
圓地方一面陰一面陽,陽面刻有古字“顯通寶”,
陰面篆刻符文若“寶泉”兩字各半邊。
寶字左半邊,泉字右半邊,在銅錢方孔的左右兩側!
姜炎收下鐵面和銅錢。起身告辭。
“兄弟,多多保重,別人都叫我‘阿鬼’,我的大名叫作‘孫萬春’!”
“孫掌櫃,感謝啊,咱們回頭見!”
姜炎本要出門,但看那幾根油條,聊了這麼久肚子又餓了,這油條也炸得很立正很有些食慾。
“掌櫃的,索性我把您的油條也買了!”
姜炎又掏出一枚靈石扔給孫掌櫃。
孫掌櫃,笑着搖搖頭:
“hatareyoupreparedtodo?”
姜炎被搞懵了,沒聽懂:
“恩?掌櫃的,你中文好嗎?”
“我這油條是留作明做煎餅用的,都有預定,抱歉這油條您得不着!”
姜炎笑着離開!
“奇怪呀,奇怪!有趣呀,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