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五點半。
安陽把睡在休息室裏的白暖叫醒
兩個人去附近喫飯。
白暖懶懶散散地挨着他,安陽就伸手摟着她的肩膀,把人給帶下樓。
正好一羣人路過。
路過衆人:“!!!”光天化日!朗朗乾坤!怎麼能公然屠狗!
屠狗二人組上了車,總裁把司機給踹了。
因爲司機會看他家暖暖,連抱着資料追出來的特助都給甩了,因爲特助想要他加班。
白暖:“……”不愧是他。
餐廳。
安陽選了個包廂,頂層。
坐在那裏,能看到太陽落山時,晚霞千里的場景。
淺淡柔和的光芒,透過窗戶,打落在用餐人身上。
橘黃暖色,消散了很多的冷。
白暖撐着下巴,懶懶散散地看着天邊密密的雲朵,一朵一朵,光從雲後散出來,周身柔和。
像一副油彩畫,用色格外的明豔。
安陽讓她在這裏等一會兒,然後半天也不知道做什麼去了。
幾個小提琴手,走了進來,在一邊拉起來。
白暖瞥了一眼,領頭的那位就衝着她笑笑,繼續拉。
是舒伯特小夜曲。
白暖垂眸喝了一口水,覺得哪裏不大對……
她盯着杯子裏的水,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地敲擊在上面,最後停了下來。
白暖等了沒幾分鐘,就有人上來,將外頭的窗簾拉上一些,只留了一點兒,可以隱隱看到窗外的美景,裏面卻又暗淡,別有一番風味。
然後……
裏面的光暗淡了下去。
一片昏暗中,不遠處幾米的地方,一束光從頭頂打落下來,照在那中間的臺子上。
本應該站在小提琴手的位置,這會兒出現了一臺鋼琴,她的軟綿綿,坐在那裏,白色的西裝。
沒有看她,只是雙手搭在了琴鍵上,垂眸。
音樂聲響起來。
像是一條冬日裏的河水,被太陽照耀得波光粼粼。
而那條河在最遠的天邊,荒無人煙。
白暖聽得有些入迷。
臺上的男人,脣角微微彎起,低沉優雅的嗓音,像是醇美的紅酒,歌聲從中傾瀉出來,格外的動人。
“寒風凌冽將日光遮掩
雲霧厚重看不清眉眼
……
你是我的光
冬日裏的光
在這永夜的極圈
……
”
一曲終了。
“暖暖,這首冬日……爲你而寫。”男人搭在琴鍵上的手,已經冒了細汗,甚至都不知道該怎麼動作了。
他很緊張。
白暖微微擡頭看他,靜靜的,目光像一灣春水,流淌着情人間的濃情蜜意。
他一顆緊張的心,被盡數安撫下來。
安陽抽了桌上的那支玫瑰,一步一步朝她走過來。
身後是響起的舒伯特小夜曲。
她記得,這是以前在學校的時候,他彈給她的。
現在眼前這個男人的身影,彷彿又跟四年前一樣重合了。
她微微抿脣。
一束光追着他的身影,拉出他身後點點的影子。
白暖坐在那裏,外頭的夕陽,帶着晚霞的緋色,落在她身上,將她整個人都照的柔和了幾分。
眉眼間,皆是淡淡的溫情。
他走到她面前,單膝跪地,從玫瑰的花心處,拿出一枚戒指。
“暖暖,嫁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