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在屏住呼吸看白暖到操作。
白暖拿出刀子,對着那塊玻璃,比劃了一下。
最後閉了閉眼,刀抵住玻璃。
線是在邊框處的,她不動邊框,可以進去的,只要她足夠的靈活。
白暖的刀在上面轉了一圈,頂端的地方,轉了一圈,最後拿手抵住上面,刀柄輕輕敲了幾下。
整塊玻璃倒了出來。
她接住了,輕拿輕放。
她的刀子頂端,是鑲了金剛石的。
她又開了一點兒,確定沒有問題以後,將自己的衣服拉了拉,扎得緊緊的,鑽了進去。
小警察看着白暖,眼底一片猩紅,身子帶着輕微的顫抖。
他經歷了慘無人道的虐待,作爲一個警察,他什麼也沒說。
“我現在要弄滅你腳底下的火,不要動。”白暖冷聲說了一句,蹲下身去,看着那周圍的線,選擇了吹滅。
滅得很快,也順利。
她吐了一口氣,既然這樣子,暫時就不會有危險了。
沒有時間的限制,她可以慢慢拆這些線。
衆人還是提心吊膽的。
因爲……有硫酸,又有尖錐,還有刀子跟弩……
各種東西,都對着小警察。
白暖垂眸看着那上面的線,密密麻麻的,只要稍微亂了一下,就會讓眼前這個人死去。
“我必須如實告訴你一件事。”
“你現在的處境,動一下,基本就會沒命。”
“如果這次不能成功,請告訴我你的遺言。”
白暖垂在身側的手在發抖,血從掌心流了下來,滴落在地上。
這裏的花紋很多很多。
她只要一睜開眼,那些東西就會映入眼裏,將她腦海中的那些回憶勾起來,她身子都在顫抖。
這一次,她保證不了……
小警察聲音顫抖着,眼底帶着悲痛:“我……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說遺言,我會盡力的,別怕。”她很少安慰人,可是這一次,她安慰了。
對方是一個還活着的警察,或者……是即將死去的警察。
“我、如果我死了……我……請好好對我的家人……”
小警察哭得眼紅,又不能動,人看起來格外的悲壯。
外頭看着的人都紅着眼轉過身去,不肯再看。
“給我半個小時,我會救你出來的。”白暖冷着臉看向那一團亂的線,吐了一口氣,開始將這些線的路徑給記住。
她記性雖然好,但是從來沒有這麼高強度地去記過。
但是她知道,她不能放棄。
這間房子裏沒有開空調,又是頂樓,特別的熱。
汗水掉進她的眼睛裏,火辣辣的生疼。
她沒眨眼,也沒去抹掉汗水,由着它們流進眼睛裏。
她得去記,什麼都不能打擾她。
大概十幾分鍾後,白暖閉上了眼,站在小警察的後面,腦子裏開始理線。
硫酸的這條線從頭頂向下穿過後背絞住了刀子的那條線……
時間一點一滴地過去。
所有人都顯得很有耐心的樣子。
不管是誰,警察……或者是……罪犯。
四樓的那人坐在沙發上,手上把玩着一個遙控器,一上一下地拋着,目光落在那監控上,眼底帶着幾分意味深長的瘋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