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暖是在第二天下午醒過來的。
睜開眼睛就是一片刺目的白。
她閉了閉眼,緩了一下。
“暖暖,感覺怎麼樣?”這是她爸的聲音。
白暖睜開眼看了過去,目光在房子裏轉了一圈,沒看到軟綿綿的身影,眉頭微蹙:“我還好,安陽呢?”
那些警察不會來晚了吧?軟綿綿不會被人給打死了吧?
不會吧!!!
“他沒事兒,你別激動別激動!”白父一看她撐着身子要起來,立馬就攔住了,開口安撫她。
“他受了點兒感染,在你隔壁病房躺着呢,你先休息下,別太激動啊。”白父操碎了心。
白暖鬆了一口氣,就怕那些王八蛋欺負軟綿綿,她家軟綿綿人傻,萬一就中套了咋辦?
“爸,我想去看看他。”白暖還是小心翼翼地撐起身來,跟白父說了這麼一句。
白父抿了抿脣,去把門給鎖上了,又坐回來,神色認真嚴肅:“白暖,你是我的女兒,我知道你是個什麼性子,但是我還是想告訴你一些事情。”
“安陽的事情,不是表面上那麼簡單,現在的說法是同學之間的一時之氣,但是你仔細推一下,就知道這是假的。”
“你長這麼大,我們做父母的都是很民主的人,現在告訴你這個,就是想問你一句話。”
“你是不是認定他了?哪怕他做過一些犯法的事情。”白父明顯是知道些什麼,但是他選擇了隱瞞,只是想從白暖這裏得到一個答案。
白暖沒有一下就給出答案,反而開口說些以前的事情:“爸,從小到大,你們沒怎麼教過我,你們告訴我,三觀要跟着國家法律走。”
“以前我一直這麼做,但是現在……”
她目光有些空,像是在想着什麼,帶着幾分飄忽:“這個世界沒有是非對錯,他再不好,我也選擇站在他這邊……”
得,又是死心眼一個。
白父沉默下去了,起身給白暖取點滴:“行了,人在隔壁,我扶你過去。”
簡直是造孽,他以前爲了老婆險些殺人,現在他女兒又爲了個臭小子,心甘情願地三觀跟着他跑。
簡直是盲目!
白暖後背上的傷還是有些疼,尤其是麻藥已經過了,這會兒痛意在翻倍。
她撐着身子走過去,扶着白父的手。
“我媽呢?”
“她昨天四點多到的這裏,一宿沒睡,我心疼,讓她先回去休息了。”
白暖:“……”
“你說說你,你媽教你的功夫,你都學哪兒去了?還能被人給弄着,不爭氣……”
白暖:“???”她真的是親生的嗎?
在白父的絮絮叨叨聲中,白暖進了隔壁病房。
原以爲會看到安陽躺在上面,但是……
病房是空的,被子還是皺的,她走過去摸了摸被子,還有一點溫度。
說明人才剛走不久。
“人呢?”白暖朝着白父發問。
白父撓了撓頭:“這個……他之前就在這裏的……可能是有事兒吧。”
白暖本來剛放下去一點的心,現在又提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