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暖,可以把眼鏡給我一下嗎?”他測完了,朝着白暖笑了笑,眉眼細長,笑起來帶着幾分深邃的邪氣,還怪好看的。
白暖面無表情地將手裏的眼鏡還給他,在本子上裝模作樣地寫了幾個字上去。
宋正揚看着她這副模樣,輕笑一聲,歪了歪頭,聲音慢吞吞的,帶着幾分陰沉的感覺:“白暖……”
“記錄結束,收拾東西。”白暖直接打斷了他後面的話,沉着眉眼就將東西給收了起來,轉身去給另外一個記錄工具人拿東西。
宋正揚也不惱,只是笑的有些意味深長,看着白暖出去,垂眸看着自己的手,上面有一道劃痕,很長,血肉翻飛的那種,現在還翻着白,看起來有些可怕。
他盯着傷口看了幾秒鐘,忽地低聲笑出來,手猛地攥緊,血一下就從那脆弱的皮層下涌了出來,然後滴落在地上,看起來就可怕極了。
“好戲纔剛剛開始……”他並不相信白暖會在知道安陽做出跟他一樣的事情後,會選擇繼續跟安陽在一起。
沒有反應,也是因爲照片沒收到而已。
所有人都認爲白暖是個滿腔正義的乖孩子。
宋正揚是這麼想的,安陽也是這麼想的。
而白暖……恰巧不是。
她回了教室,手上的紙直接就揉了揉丟進垃圾桶裏,從安陽身後擠進座位上去。
安陽被弄醒了,睜開有些惺忪的眸子,身子就湊了過去,準備摟着白暖繼續睡。
“該起來上課了。”白暖在他耳邊說了這麼一句,拿了一張紙巾,又拿出水來,沾溼了紙巾,貼着才睜開眼迷迷糊糊看向她的安陽臉上。
冷冷的觸感一下就讓人清醒了個大半。
安陽擰着眉,撇嘴挪開自己的腦袋:“暖暖……這樣不舒服。”
白暖伸手把紙給按了按,確定很貼他的臉,才鬆開手去,無情開口:“噢。”然後還用指尖沾了一點水,給他點了臉上去。
安陽:“……”他家小冰塊無視他的抗議,過分!
“好了,下課給你喫糖,不要生氣。”白暖看他清醒得差不多了,就把紙給拿了下來,丟進垃圾桶裏,又給了他一張幹紙巾,讓他擦擦臉上的水。
但是有些人很會得寸進尺,比如現在,他直接湊了過來,把臉擡起來:“暖暖弄溼的,暖暖擦。”
白暖:“……”慣着你了!打一頓!
心裏這樣想了一下,但是臉上就是面無表情地把紙巾拿了過來,給他擦臉。
走進來準備說事兒的班主任看着這副場景,有種想嘖嘖嘖的衝動。
看看這兩個人,沒臉沒皮,光天化日,就在這裏秀恩愛,還能不能好好學習了?
“咳咳——”班主任爲了保住一點面子的輕咳了兩聲,掃了眼他們兩個人,才慢吞吞地走上講臺。
白暖也收回了手,安安靜靜地在那邊坐着,順帶把牛皮糖同學給推了回去。
“坐好。”煩不煩人,跟個小學生一樣,就知道黏人,遲早要教訓他。
“噢……”少年乖巧地應了一聲,學着她,坐直了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