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暖剛醒過來,腦子有一些懵,看着小妖精跌跌撞撞地跑到衛生間裏,然後就沒了動靜,人還是懵懵地。
“搞什麼……”白暖擡手揉了揉自己的肩膀,身上都麻了,現在就跟有無數的螞蟻在她身上啃咬着一樣,麻得大佬都有些頭皮發麻。
早知道就把他給叫醒了,現在好了,被壓的身子麻了一大半。
就這樣,她躺在客廳的沙發上,等着身上的麻意褪去,還抽出部分的心思去注意衛生間的門有沒有開。
但是足足十分鐘,衛生間安靜得像是沒有人一樣。
白暖抿了抿脣,想想安陽的狀態,總覺得哪裏不對勁,撐着身子,動作緩慢且僵硬地站起身來,往衛生間那邊挪過去。
這是大佬最丟臉的一次,沒有之一。
“安陽?”白暖敲了敲門,想得到他的應答。
但是安陽沒有聽到,他正將頭浸在水裏,憋着氣不出聲,冰冷的水,讓他的心頭的痛感微微削弱了那麼一點點。
白暖擰着眉又敲了兩次,裏面還是沒有絲毫的動靜。
他不敢出去……他害怕,他花了幾年的時間來剋制自己,可是到頭來卻發現,他還是那樣,依舊那樣……讓人噁心。
白暖舌尖抵了抵腮幫子,眼睛微眯起,直接擡手砸了一下門,然後嘴裏發出一聲痛苦的嘶聲。
介意自己慢吞吞地扶着牆站着。
不出一秒,剛剛還沒動靜的門被打開,那人一下就衝了出來,扶着她緊張極了:“暖暖,你沒事兒吧?撞着哪裏了?受傷了嗎?疼不疼?”
一連串的問句,讓白暖微微眯眼,盯着這個滿臉是水,溼噠噠的軟綿綿。
這是什麼情況?
他頭栽馬桶裏去了?
安陽:“???”暖暖,求你做個人。
“我沒事兒,你怎麼回事?”白暖拍了拍他的手,表示自己沒事兒,並且還問了他一句。
剛剛的翩翩美少年,現在頭髮溼噠噠地掉水下來,衣服也被留下來的水給弄溼了些許,雖然有些狼狽,但是耐不住人家長的帥。
眼被水給灌紅了,一片水色,盯着她,眼底只有緊張跟擔心,聽到她說沒事兒,鬆了一口氣,卻又緊張了起來,往後退了兩步。
低頭盯着腳尖,最後纔有些結巴地開口:“我……我沒事兒……就、就想洗個臉洗個頭而已。”他說着,聲音有些啞,像是被什麼東西堵過一樣,又或者是嘶吼的後遺症。
哪怕他失聲嘶吼,依舊如此。
小臉煞白的,瞧着着可憐巴巴的。
白暖知道他肯定不是這麼回事兒,不然也不會不開門,他就是在躲她。
軟綿綿居然要躲她。
這個認知讓白暖感覺有些不開心,抿了抿脣,最後動作僵硬地往房間裏走,像是中風的人一樣。
安陽臉色沉了下來,過去扶住她的胳膊,眉頭擰得緊緊的:“暖暖……你撞着膝蓋了嗎?”
白暖:“……”如果再有下一次,她再心軟,她就……她就給安陽薅禿。
她發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