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的白雪公主躺的是冰涼涼的地板,惡毒的王后躺的是軟墊,小矮人們已經被打趴下,也死了。
王子拿了劍,走到白暖面前,半蹲下身子,彎腰將她給抱起來,低頭看着偷摸睜開一隻眼給他示意的白暖,脣角勾起。
“我是王子,見過許多的人和事,可我第一次見你,便心生歡喜,想護着你,我的女王陛下,您離開這裏,我自然也不會留下來,這骯髒的世界,只有您,是我的唯一。”
這話聽得白暖雞皮疙瘩都起來了,有一點像爬起來把他的嘴給捂住的衝動。
耳尖忍不住有些紅,僵着身子也不動一下。
她覺得吧,主要的還是因爲那個衣服,有些討厭,好重,她都快熱死了。
現在這裏人又多,她還編了那麼多的臺詞,場面不可收拾之下,她只好這樣躺了。
正當她心底吐槽着的時候,一個溼軟溫涼的東西觸上額頭,帶着幾分溫暖的呼吸,同樣噴灑在她的額頭上,她整個人徹底地僵住了。
猛地睜開眼就看到了安陽近在咫尺的面容,用身子遮着她,他微微離開一些距離,正看着她,微微挽起脣角來,眼底的深邃一覽無餘。
這樣的眼神,她從前不懂,只覺得眼底有光,像是漫天星辰入了眼一般,現下知曉他的心意後,反倒覺得有些……
熱。
他擡手拉過她的手來,將劍塞進去,又握緊了她的手,笑着看她,一點一點地將那把劍捅進自己的身子裏去。
隨後摟着她,也倒了,頭壓在了她的頭上,格外的親暱。
就這樣,王后死了,王子也死了。
白雪公主也死了。
魔鏡最後當着所有人的面,自己把自己給打破了。
全場只剩下這個被魔鏡復活的獵人還單膝跪在原地,最後拿着王后給他的刀子,那把刀本該插在白雪公主的身上。
他擡手,抹了自己的脖子,同樣倒地。
一場童話故事,全軍覆沒。
臺下有人哭了起來,不知道在哭什麼,足足安靜了兩分鐘,安陽才小聲地喊她:“暖暖,可以起來謝幕了。”
白暖衣服重,他就伸手將人給扶起來,摟着纖細的腰肢,一本正經地扶人,只是耳尖都紅紅的。
她腦子有一點空空的,額頭上的觸感,還很清晰,她看着身邊的少年,眼神微沉。
他看着她笑了笑,雙眸裏是星辰浩瀚,帶着衣着華麗的她,很厚重的情感。
這種感情,未免太過濃厚了一些,她從未感受過,不管是從父母,朋友,亦或是誰老師……
在她過往的年歲裏,從未有過這樣一個人,這樣一點一點地融入她的生活。
這種感覺,有一點奇怪,讓她不大明白。
她抿了抿脣,垂眸看了眼他的手,正扶着自己,小心翼翼,還給她把裙襬稍微提了一些,怕她踩着。
步子也不放大,就依着她的步子來,乖順又靦腆的模樣。
白暖收回目光,心跳有些快。
明明知道他的勾當,但是……怎麼就生氣不起來呢?
白暖壓了壓視線,將眼底隱隱的深意壓下。
小竹馬的攻心計,她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