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陽低頭看了眼自己血肉模糊的傷口,眉頭微皺,拿了雙氧水,用鉗子夾了棉塊就沾溼,然後對着自己的傷口就下手了。
一點兒猶豫也沒有,看着原本全是血的傷口被雙氧水一弄,泛起白色的泡泡,又因爲血的顏色,泡泡變成了粉紅色。
整個過程裏,他眉頭緊皺着,不是因爲疼,而是因爲……
傷口這樣猙獰,看起來就很醜,太醜他家暖暖嫌棄了,那該怎麼辦?
“可以把傷口弄漂亮一點嗎?”安陽忽地開口,問一旁充當空氣人的校醫。
“沒……沒有……”校醫很老實了,一點兒也不想跟他開玩笑,這個小夥子是個狠人,他搞不過。
安陽心底有些煩躁,扒拉了兩下頭髮,速度很快地將身上的傷口給處理了。
這邊的白暖有些無聊,盯着自己腫脹的腳踝計算恢復時間,在腦子裏推算到第三天的時候,安陽出來了。
眼睛紅彤彤的,朝着白暖走過來,傷口已經沒有那麼多血了,基本上都是紅腫着,帶着一點點的痕跡,看着白暖,眼神溫軟無害。
一旁縱觀安陽變臉全程的校醫:“……”說句實在話,他想提醒一下女娃娃,這個男孩子,貌似不是什麼乖孩子。
但是吧……
一想到安陽那陰鷙的眼神,他就默默地將嘴邊的話給嚥了下去。
算了,還是不要多管閒事比較好。
“暖暖,擦藥。”安陽說着,很自然地在她面前站住了,身處手來,在她面前張開手掌,眼巴巴地看着。
那溫軟的眼神,軟糯的聲音,楚楚可憐的樣子。
白暖吐了一口氣,拿起棉籤沾了藥膏,湊近他的掌心,垂眸給他一點一點地擦藥。
這個傢伙,是怎麼能在沒有指甲的情況下,還把掌心搞成這個樣子的?
掌心不僅有從地上摩擦過去的痕跡,還有從他自己掐自己的時候,留下來的印子。
好好的手,搞成這副模樣。
“以後別自己掐自己,都不知道疼的嗎?”白暖兇巴巴地說着,心口有些不舒服,好好的手,弄成這副模樣,一點兒都不知道愛護自己,得打一頓纔行。
安陽:“???”
“好,不掐。”他說着,脣角微微上翹,看着她微微顫動的睫羽,還有那抿起的脣,心底的歡喜很大很大。
他家暖暖,已經學會心疼關心他了。
這是不是代表,他在她心裏的地位,已經一點一點地上升了?
再也不是那個可以擦肩而過的角色了?
少年眼底的愛慕,叫一旁的校醫看的有些心驚,他總覺得……
這孩子是生病了吧,不然怎麼會這個鬼的性格?
校醫悄咪咪地躲在一邊,翻資料,他記得,以前上學那會兒見過這種類似的情況,就是不記得了。
應該是什麼變態心理?
找半天沒找到的校醫嘆了口氣,坐在椅子上不說話了。
算了吧……
“好了,傷口不要碰水,找校醫借一下電話,我給我爸媽打個電話。”白暖開始使喚起這個剛上好藥的小弟。。
“好。”安陽點頭,眉眼彎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