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場景突然變化了,瓔珞覺得這感覺十分熟悉,不再是一片黑暗,也沒有了火焰。
“這是,你的回憶。”她。
和阿離給她看的一樣。
“是的,這只是回憶。”
“罪惡。”
“往往都披着最華麗的外衣。”
他。
瓔珞好奇地睜大了眼睛,卻還是看不清。
紅色的火光,一切都是紅色的。
那是一個身着華服的女子,面目她看不清,但是可以肯定,她定然地位非常高。
所有的教徒都穿着紅色的衣服,每個人都露出了虔誠的神色,向着那女子跪拜。
她努力想看清她的面目,卻怎麼都看不清。
突然她明白了,這是三足烏從這座神像看見的一切,所以她無法更加靠近。
那女子高舉着雙手,似乎正在祈禱。
突然那女子的身體開始燃燒,從她痛苦的表情可以看出她正忍受着常人無法忍受的煎熬,可是她仍是無法動彈,站立在衆人面前,直到化爲焦炭。
虔誠的教衆歡呼雀躍,頂禮膜拜。
“這是什麼邪惡的法術?那女子明顯不是自願的。”瓔珞問道。
“這些法術早就被你們列爲禁術,會的人越來越少,可是有些人卻並不在意這些禁忌,越來越精於蠢。”
她心中微涼。
“怎樣才能防範這種法術呢?”
“每一個被控制的人,心中定然有被人抓住的弱點,或是輕信他人,所以沒有防範。”
“心志堅定的人是不會被迷惑的。”
“前輩,您還知道些什麼?”
眼前的一切漸漸散去,化作一片黑暗。
她又見到了火焰中的那雙明亮的眼睛。
“已經註定的事情是不會被改變的,除非……”他。
“也許你還能來得及……”
“不過阿離的魂魄已經釋放了太多靈力出來,如果你什麼都不做,很快,你的身體將會無法承受。”
“我能告訴你的,只有這麼多了……”
它漸漸遠去。
“等一下,前輩,這一切的幕後主使是誰,他的目的是什麼?”瓔珞突然想起她要問什麼問題了,趕緊一連串出口。
“你已見過他。”
“眼睛和耳朵都會欺騙你,只有心不會。”
“你要用心去看……”
一切歸於黑暗。
她一個激靈,睜開了眼睛。
“謝大哥!”謝道之竟然不在,窮奇也不在,她一個人在火堆邊上,這太恐怖了。
“謝大哥!”她又喊了一聲,心中的恐懼越來越盛。
雖然沒有謝道之的擁抱,她倒也並不覺得冷,她在火堆邊坐了下來,努力地整理着自己的思路。
剛纔那個應該不是單純的夢,而是真正的三足烏給她的警示吧。
也就是這火教的確是個魔教,而玉虛子纔是真正的壞人?
應龍和玉虛子是一夥的,兩個人賊喊捉賊?
她覺得自己的腦子快要成漿糊了,完全找不到頭緒。
什麼叫要用心看嘛。
她真的是服了。
“你醒了?”謝道之的聲音。
她一回頭,就見他微笑着站在那兒,似乎不曾離去過。
“你去哪兒了?嚇死我了。”她。
“我……走開一下下而已。”他微微皺眉。
“烏啦啦呢?”她問。
謝道之幾不可見地露出了一絲驚訝之色。
“窮奇嗎?它可能覺得無聊,去找主人了吧。”
“我剛纔做了一個夢。”瓔珞。
“哦,什麼夢?”謝道之揚了揚眉,問道。
“我夢見了三足烏,他告訴了我真正的幕後主使是誰。”
她一步一步地走近他身邊,撒嬌似地道。
“是麼,是誰?”他輕笑。
“就是你!”瓔珞手中石化術揮出,不偏不倚打在他身上。
她一擊得手,立刻跳開,不敢靠近他。
“呵呵,姑娘還挺聰明。”他的面容慢慢地發生了變化,如同一個面具融化成另一個面具一般,然而,石化術對他竟然不起作用。
“這裏是我的結界,我了算。”他輕笑。
真的是他,那晚操縱金靈子的黑衣男子,應龍。
瓔珞心中一片冰涼。
“自從上次別後,我就忘不了你了,心心念念全是你。”
他。
“你把我的手燒傷了,我怎麼能輕易放過你!”
“呵呵!”
他陰惻惻地笑着,好看的俊臉露出了扭曲的表情,伸出了自己的右手,給她看那幾乎被燒成了枯骨的手掌。
“這一次,你別想耍什麼花樣了。”
“在我的地盤,在我的結界裏,你就是叫破喉嚨也沒人救你。”
“哈哈哈!”
他得意地仰着頭,欣賞着她驚恐的神色。
畢竟,變成傀儡就沒那麼好玩了,盡情地恐懼吧,那樣纔好玩呢。
“你怎麼不逃?”他皺眉,這個女子總是不按套路出牌。
“謝大哥會來救我的,我不用逃。”她。
這個女的真的是個二百五。
“這是我的結界,只要我不同意,他就進不來。”他好心提醒她。
“他一定會來的。”瓔珞執拗道。
關鍵是,這瞎黑地的,她往哪兒逃嘛。
“你把鄔先生怎麼樣了?”她問。
“他?呵呵,自然是請我的靖人朋友們陪他玩玩啦。”他笑道。
“我的身份特殊,不好親自出面,但是我的朋友很多,不用我自己出手。”
“你也知道的,行走下靠的是朋友,多一個朋友總是沒錯的。”
“不如你也做我的好朋友吧……”他輕笑,手中一團黑色的火焰燃起。
“這是什麼?”瓔珞直覺這黑色的火焰不是什麼好東西。
和當初骨女手裏那團似乎有點像。
但是這個男子手中的黑氣,更似火焰,而不像霧氣。
“你是不是認識丹珠卓瑪?”她突然問道。
“呵呵,我朋友很多的,你的是誰,我不太記得了。”他笑道。
“原來你的朋友都是被你利用,然後棄之如敝履的人。”
她,試圖拖延時間。
“你應該聽過一句話吧,沒有永遠的敵人,也沒有永遠的朋友,能幫得上我的人,纔有資格做我的朋友。”
“比如你……”他手中黑色的火焰已然逼近。
“等一下,丹珠卓瑪用的法器是她自己的頭骨,你還記得嗎?”她問。
“哦,那個姑娘啊,她不算是我的朋友,我不過是在她萬念俱灰的時候給她指了條明路罷了。”
我呸不死你啊,那也能叫明路。
她心念電轉,繼續問道:“那玉虛子也是你的朋友吧。”
“那個道貌岸然的老色胚我可沒興趣。”
他終於發現了她不停地扯東扯西,只是在等救兵。
“哈哈,你別白費力氣了,早就告訴你了,這裏是我的結界,你就是叫破喉嚨也不會有人來救你。”